边说,边起身引着贾赦四处看。
贾赦嘴巴张了又张,望着那一撮撮小绿苗,又看看叽叽喳喳嘎嘎嘎的小鸡仔,沉默了半晌,终憋出一句话来:“忒接地气了一点吧!”
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喜闻乐见。
改行太久有点不懂词意的沈捕头:“…………”
“沈老,你放心,有我贾赦一日在。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那些跑着调走的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贾赦边说眼尖的看着沈笑邀着贾琏过来,旋即跑过去,大手一挥:“也去给爷弄桌酒菜,然后找人修修修修!”
贾琏一眼扫过破落的墙垣,眉头也不皱一下:“老爷您放心,不出一月,定然让它金碧辉煌!”在历经分宗分家接待老太太后,他已经没什么可怕得了。
而且,他都有先见之明啊。
送爹来上衙,这不,正好有用到自己的地方。
“这中间立个獬豸,匾额也给换一个……”
听着父子两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到底是改建好还是直接推了重建,沈熙忍了又忍,最终在贾赦向他投来求建议的眸光中,问:“您到底来干什么的?”
贾赦不明所以,指指官袍,道:“来当官为民啊!”
“真的?”
“呃……一半。”瞧着人似笑非笑的弯腰捡起竹条,贾赦脚步不由后退,拉着贾琏,方站定道:“我只是想让叔叔安心外加高兴,他喜欢我有出息的样子。另外就是给琏儿他们刷刷名声,先前虽然我做得对,可是名声不好听。”外加赚点獬豸币。
除了最后一点,贾赦一五一十的道完,又一脸凝重道:“沈老,我可真掏心掏肺说的心里话。真的,您老刚才那一句算上我诊费,真的让我挺感动的。而且,就算我有点儿浮夸,可好歹也是你上峰,别给我下马威用竹子抽我啊。”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就那么的奇妙。沈熙衣服上打着不少补丁,但干干净净的,连头发也是梳得一丝不苟,历经岁月桑仓的双眸认真的望着渐渐成形的灯笼,神态温和,不见任何一丝的怨恨。还有那一句话,真的戳中心窝。
一见面就把他当做一份子。
贾赦想想,感觉自己被感动的快要哭了。自打跟着网友玩直播后,他的节操弹幕看着看着就没了,昔年京城一霸的大少范也跟逼格往下掉,非但不霸气侧漏了,还特容易情绪化。
拿着竹条的沈熙听了贾赦这话,嘴角狠狠的抽了又抽。他今年六十又三,也自问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却不料还是自己见识太少。
“大人,您既然想让长辈看见您有出息。那用着长辈的银子,您日后说得也不够有底气啊!”沈熙话语软了几分,颇为耐心的循循善诱道:“您得靠自己。这当官是有俸禄的。您一年年俸四十五两,省着点足够维持衙门的开销还有结余呢。”
“四十五两?”贾赦父子齐齐闪着漂亮的桃花眼,崇拜的看着沈熙。
沈熙神色微妙的一笑,将手中的竹条郑重的交到贾赦手中,道:“大人,一个灯笼能卖二十文钱。有了您,我们可以少编2250只灯笼呢!”
“我值这么多灯笼?”贾赦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爪子,勾着手指头算术。
现行货币换算:1两金=10两银=10贯=10000文!
他……
贾琏不想去看他爹蠢兮兮的模样,目光扫过笑的颇为和蔼的沈熙,将视线对准了先前来请他的沈笑,和声询问起县衙的日常工作。
沈笑毫不犹豫:“平日里养殖种菜,春节卖灯笼,夏日烤知了,秋日卖果脯,冬天代写书信,全年赚钱。若是贾大人能够坚持一年,有了年俸,我们就轻松多了。”
贾琏:“…………”
贾赦闻言,手捏着竹条,心情万分不好受,铿锵有力道:“开会!我们来谈谈县衙日后的工作重心问题!”
围着一张自制的小木桌,贾赦抱着一盏糊好的灯笼,痛心疾首道:“为今之计,第一要素是钱!”
屋内三人齐齐看着他,沈熙的目光带着抹忐忑。
“首先,要感谢一下沈老,他说的有点没错,得靠老爷自己。”贾赦道:“否则金山银山都得败光。而且最重要的是私人钱财不能跟公家的混合在一起,不然以后张嘴都说不清楚!但是!”
贾赦重重一拍木桌,桌子发出枝呀的一声,吓得人当即正襟危坐,小声道:“可若无钱,就不能展开相关的基础建设和吸引人才,我不就成光杆司令了吗?所以……”
贾赦目光扫过沈笑,又看了眼贾琏,最后凝望着沈熙,郑重道:“我其他不多花,就五百两银子。修修屋顶买些文房四宝,再找几个人。而且剩下的咱当本钱,在元宵大赚一笔!”
“您赚钱?”听人不带任何一丝嫌恶之色自然无比的谈及阿堵物,沈熙眸子亮了几分,欣喜过后,看着傲然抬起脑袋活像个斗胜的小公鸡一般,不由面色踌躇,小心翼翼道:“大人,您先前数灯笼数清了吗?”
贾赦:“老爷我花钱都是以两为单位的,谁知道文啊?这不一时没反应过来吗?告诉你,我脑子可多赚钱法子了,等着,就你们这些灯笼,二十文?爷给他一个卖出二十两的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