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皮卢利乌玛斯让人拟了一份列表宣读,基本上就是些珠宝黄金什么的,还有一些牛羊果林,奴隶多少名,甚至还赏了一座行宫,让人马上动工修建,这几乎是非常了不得的大赏了,白了一不卑不亢地站着听赏,这个反应也让苏皮卢利乌玛斯有些意外,竟然连一丝欣喜都没有表现出来,看来这人确实不简单。其实白了一对这些东西根本没兴趣,也没有概念,所以无所谓,唯一让他高兴的是,有了自己的住处可以不用跟卡尔一起住,不过在入住前还是要跟卡尔一起住,忍受变态的各种骚扰。
卡尔很清楚老国王赐宫殿的意思,就是想着至少把白了一从他身边挪远一点。
使者遇刺案件无法进展只能暂时告一段落,普拉美斯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苏皮卢利乌玛斯让人重新整理了回礼给普拉美斯带回埃及,以防路上不测,还另拨了三支精锐队伍护送。
“卡尔美人!”普拉美斯一脸不正经地叫卡尔。
卡尔转身看他。
“跟你借了你的小美人几天,我觉得他真是非常,非常地......好!”普拉美斯刻意坏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表达什么特殊的意思,“要好好保护他,我错过了,所以再也没有了!要是让我知道他不开心,我可是会来抢人的!”
普拉美斯问白了一,“那时候为什么来救我?”
白了一一脸正气凛然地说,“我是不想两国交战,生灵涂炭。”
你是不想卡尔披甲上战场吧!这句话普拉美斯当然没有说,他也不想点清白了一的心思。
“来吧,队友的拥抱!”普拉美斯敞开怀抱,白了一上前拥住他,然后一拳轰在他的右脸上。
“不准摸我屁股!”
“这是最后一次了啊,再也摸不到了!”普拉美斯歪头惋惜。
临走前,普拉美斯对白了一说:“我家里其实没有那么多大妻小妾,队长要是想来当主人的话随时欢迎!还有我那时说的话,直到我死的那一刻都有效!”在他保护白了一被刺伤的时候他说:“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用一切去保你安全,我的命也可以!”但事实上,白了一根本没听清,原因一,普拉美斯的声音很小;原因二,白了一慌神了,压根没在意他说了什么。
白了一朝他挥手,心里偷偷郁闷,他说的到底是那句话啊?!当主人是什么意思,他还真以为我惦记他家的美姬艳妾吗?事实上普拉美斯这辈子确实只娶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做了老婆,但是他的儿子和孙子却成了埃及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法老之一。
普拉美斯亲吻着食指上的太阳,带着他的队伍再次启程离开。
在那个时代,一次离别就有可能是永别,但是他们在几年后相遇了,只是那时候的白了一,再也不是现在的白了一。普拉美斯曾想,也许自己也是把他雕刻成后来样子的其中一刀。
白了一愣愣地盯着荷花池,迷糊中,摇曳的荷花好像变成一个个手握兵器的士兵在向他扑来,他满脑子都是几天前厮杀敌军的场景。
“大人,雅里大人!”贝克尔轻轻地推了一下,白了一全身一颤,眼中的恐惧没有逃过贝克尔的眼,“大人,您又发呆了!”
“哦,没事!阿布,你杀过人吗?”白了一低头数脚趾,装作无意地询问。
贝克尔点头,他似乎知道了白了一最近反常的原因。
白了一笑了笑,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贝克尔是剑士,他肯定杀过人吧,难道想从他身上找平衡感吗?
“阿布,帮我的军刺开锋吧!”哪怕不开锋,其实它已经是一把饱尝鲜血的杀人利器了。
“大人的军刺可以不用开锋,我的剑够锋利就行了,我就是您手中的武器!”
“阿布,你真是我的好哥们!”白了一的脸在笑,心却是苦笑,我一点也不想你为我受伤!如果可以一直不开就好了,真的可以吗?白了一伸了个懒腰,“诶,又变得这么无聊了,普拉美斯走掉了!阿布,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贝克尔低头不语。
“是剑士的荣耀吗?”
“不!”是你!没有翅膀的凤凰能飞到哪里去,只能留在赐予他生命的主人身边。贝克尔曾被卡尔严正地告诫过他的身份,要他谨记,所以这是身为骑士不能说出口的话。
万神殿内的黑影晃了晃身形,青鸾呼出一口长息,脸上的黑色纹路渐渐消退。
白色的灵魂被渐渐染了灰色,迷惘、害怕、绝望、怯懦、不信任,与之相对滋生出了意外的色彩,仰赖和钦慕成为压制灰色的唯一支柱。
普拉美斯刚走第二天,南方派来紧急的军报,称埃及要在十日内攻打赫梯,因为使者被杀,法老埃肯纳吞觉得赫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所幸的是,普拉美斯在开战前提前到达埃及,解除了误会。赫梯虚惊一场,苏皮卢利乌玛斯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会议中,偌大的议会大厅内悬着一股低气压。
“那几个抓来的敌人还没有说出身份吗?”苏皮卢利乌玛斯问卡尔,语气中带着威严和强硬,平时他都会隐藏在和善的表情之下,可见他确实生气。
“还是不愿意开口说,他们只承认自己是打劫财物的强盗!但是殿下和我都认为事情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小小的强盗,怎么敢打官家的主意,而且对方显然早有防备,人数众多。”安瓦尔代为回答。
“限你们三日之内必须查清,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