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出之前的话来,说自己喜欢一个无可救药的o,又何尝不是想刺激一下黄少天来探知一下那人对自己的感觉,可惜今天黄少天似乎不在状态。叶修其实也希望能在黄少天的眼中看到一丝嫉妒的情绪,哪怕是仅仅一毫也可以,然而黄少天只是稍微震惊了一瞬就开始跃跃欲试地给他出谋划策。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弟?叶修可不乐意,他们都还不是有情人啊,就直接成兄弟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好吗。
真是的,是因为黄少天完全没有一个身为o的自觉吗?叶修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黄少天昨晚经历了什么,更不会知道其实黄少天也曾认真思考过叶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问题,然而,才放进心里的问题却因为下一刻所发生的事情被消抹的一干二净。
下一秒会经历什么,又有谁能知道。
“对了老叶,你喜欢的o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不?”黄少天清亮的声音在瀑布的击水声中传来,带着好奇的情绪。
“认识啊,你和他很熟的。”叶修轻笑着答道。
——因为,就是你嘛。
☆、- 7 -
黄少天和叶修再次回到血族领域——永夜之森,已是三天后。
然后仅仅是短短的三天时间,那片数千年来庇佑着血族的子民、笼罩在黑暗中的广袤森林,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纵使阅历宽泛如叶修,都在看到的一瞬间,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久久不能回复。
那是一场血红色的磅礴暴雨,疯狂地染红天幕,覆盖上整片森林。
厚重的云层如同翻滚着的暗红色巨浪,波涛汹涌把天空的艳阳意图穿透云雨的每一缕阳光拍打至灰飞烟灭,那对于血族来说致命的威胁,在那片倒印的凶暴大海中无力地挣扎,再挣扎,却是始终被淹没在妖异的暗红色中,再也散发不出一丝光芒与温度。
如果仅此而已,完美至极地隔绝阳光,便是整个血族的福音。
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
永夜之森的永夜树,在被焚烧,被炙烤,被侵蚀,每一片树叶每一根枝干似乎在炽白色的火焰下发出嘶哑如鬼怪般涩耳的痛苦哀嚎,苦苦支撑着却终逃不过化为焦炭的惨烈命运。
这片树林,从来不曾这般脆弱过,永夜树有着金刚石般的硬度,有着石英砂般的抗火耐热能力,即使是叶修曾用过的世上最为锋利的战矛却邪也难以轻易将其穿透,即使是黄少天手中削铁如泥的冰雨也无法轻松地在永夜树的树干上留下印迹。无论是各系魔法,还是真金铁器,人族血族争斗多年,甚至被光魔法攻击进了皇城,唯有永夜之森的一棵棵巨树从未被摧毁过分毫,它兢兢业业数千年平稳地守护着整个血族远离被涂抹着剧毒的阳光。
而这一刻,永夜之森哭泣着,在血雨中无助地呼喊着哭嚎着。它的枝叶在高温下瑟瑟发抖,它的躯干在那惨白的烈焰下变得脆弱不堪,它的根系都动摇了,蜷缩着似乎连这块大地都在跟着它一起剧烈的颤抖。
颤抖了。
是真的颤抖了。
——每一个血族的子民,每一个看着这场血雨的生灵。
简直如同一片埋葬着万千尸体的血海,炽白色的火焰在眼前不断地跳动着焚烧那片暗黑色的森林,黄少天僵硬而茫然地看着这片不知从何而来的雨,早已握紧的手中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仍是毫无知觉。
永夜之森周边至少数百米的森林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只剩下黄褐色的土地上那曾经扎根深厚的树根存在过的痕迹。是的,仅仅是存在过的痕迹,那炽白色的火焰分明连泥土都不会烧灼出任何焦黑的色泽,唯独永夜树被焚烧得哪怕是一须一叶都没有残留,燃烧殆尽。肉眼可见的范围,血雨下的火焰而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销毁着血族的庇佑之森。
“老叶……”黄少天颤抖地喊出身侧站立的人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语。他只觉得双腿在看清这一切的刹那就失去了力气,勉强维持着战力的姿势便已拼尽全力。永夜之森若是就此被焚毁,那血族……又将何去何从,是从此仓皇地逃隐深山躲避阳光,还是在人族猎人与教会的征讨下尽数逝亡,总之他们都不会再有如今的生活,只能在阳光与人族的追杀中苟且偷生。
“少天,冷静一点。”叶修觉得自己的肺叶在急剧膨胀,胸膛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疼。但他远比黄少天冷静得多,身为一个血族活了两千多年的岁月终究不是黄少天能比的。
叶修伸手帮黄少天拉好凌乱的宽大黑袍,他们此时在阳光下,唯有附加过特殊咒术的黑袍才能帮他们暂时抵御阳光。这种对于血族几乎是逆天而行——血族因为永生而注定无法存活在阳光之下——的咒术,自然不可能毫无限制毫无代价,有资格拥有这种黑袍的,至少是伯爵以上的贵族,而像黄少天和叶修所拥有的,由血族第一术士索克萨尔公爵喻文州所施加咒术可以在艳阳下整整抵御阳光十二个时辰的黑色长袍,仅仅是十四公爵才有资格穿戴。
七天,一次,这是抵御阳光的代价,无论是叶修还是黄少天都见过那位术士施展过这个咒术后苍白至极的脸色,足以把每一丝魔力都硬生生地尽数从身体中剥离,虚弱的要整整一天才能恢复正常行动的能力。那还是全血族的最强的术士,因此想要给每一个血族都有在阳光下存活的权利,又怎么可能付诸于行动?
所以,即便是身为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