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时间的立原把咖啡喝完就要走。两人走出咖啡厅后在马路前分手。目送着立原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笃心想着自己在他心目中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存在。是不会说话又顽固文静的男人,他也曾说过自己温柔。但是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温柔”这两个字更暧昧的形容词了。到底是虚伪、是体贴、还是细心……真的很难区分。
中午的电车没什么乘客,笃在不规则的摇晃中想到或许直己还没有吃饭,本想早点回家做饭给他吃的时候又想到得看到他的脸,不觉又忧郁起来。他想陪在直己身边的心并无虚假,但连续一个月没有交谈兼被忽视下来,和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渐渐令笃觉得痛苦起来。直己不高兴也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每天就在这样灰暗的循环下度过。
他会在跟立原的电话中提到想要工作,多少是被直己的封闭所引起。对金钱的不安和未来治愈的希望虽不是假,但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想藉着工作跟直己保持一点距离。整天待在家里猜测着直己的不悦是否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会让人疲累,因为他根本找不到答案。
好久没接触到的外界空气让笃觉得清爽。明知朋友和恋人是不能拿来相比的,但对现今的自己而言,跟立原在一起要比跟直己在一起平静多了。因为比起什么都不说的恋人,起码自己还听得懂好友的毒舌。
笃回到住所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在门口说了一声“我回来了”也无人搭理。他叹息地到客厅探头,满室寂寥的气息。
笃把顺便买回来的食材放进冰箱里。看到丢在水槽里的空泡面杯,他知道直己已经吃过午饭了。早知道他会先吃,自己也应该在外面吃了才回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的笃也用泡面解决午餐,顺便喝了杯即溶咖啡。看看壁上的钟指着两点,笃抬起沉重的腰身缓缓地走到直己的门前,先深呼吸后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