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舅舅家遭难,难道与熙妃娘娘有关?”
“那时我还是个孩童,本来并不了解发生了何事,直到后来皇兄拉着我去找母妃,想为舅舅一家求情,我才知晓这里间的密事。”
婧柔有些迷糊了,舅舅家遭难值得她兄妹二人与母亲疏远,可当年遭难的还有她们的叔叔啊。前废太子被人弹劾死在了宫外,那幕后之人不正是她们的父亲么?为何她二人不为叔叔鸣不平?
“你们因为这事而怪熙妃娘娘,那前废太子一家呢?为何不怪你父皇?”她心中有了疑问,就脱口问出。
“那些,那些是…”齐明烜支吾其词,好像内里还有些不能与之言说的事。
“浮生何如?如梦之梦耳。我只当你心有愁绪想与我诉说,现时看来并不是。既然非是谈心,那你也不用再说,我亦不想知你们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婧柔烦躁起来,闷闷出口。
“我不是不愿同你说,只是想起从前诸事心中愧怍难当,担心你瞧不起我。”
“你可行了吧,迷而知返犹未晚。”婧柔是真适应不了对方如此巨大的转变,不欲再谈,除去衣裳说:“但时候晚了,你想待在外面就待吧,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我要歇了。”
齐明烜似乎察觉到对方的躲闪,苦笑着闭了嘴巴,就这样坐在凳上想东想西,最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开心的乐起来。
翌日,秋逸在外敲门,待到房门打开她惊呼道:“婧武公主!”
“进来,”齐明烜让出路来又问:“外面可有何事?”
秋逸端着一应洗漱器具,也来不及答话直往暖帘内去。
“殿下!你在啊?”
“我不在这儿,又会在哪里?”婧柔自己穿上衣服问。
“那,”秋逸放下手中物,向外偷看一眼问:“婧武公主殿下不是在幽隐谷么?怎地在这儿?”
“昨夜里来的,你去替本宫也备一套洗漱用具。”齐明烜立在她身后说。
“是,”秋逸见自己主子也没出声便应下了对方的话,转脸道:“殿下,奴婢去去就来。”
“呵,她倒卫护你,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样。”她出门,齐明烜笑着说。
婧柔默默的拿盐水漱了口,右手捏着手帕刚俯身吐出,头还没来得及抬呢,就感到左手一空。
“你拿我…”她一抬眼就要发问,却不想正看见齐明烜就着竹杯也漱起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