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
“你少在心里盘算那些小九九,”闻多情头也不回,瞑幽看不到他的脸色“你别以为你装晕倒的事情我看不出来,下次再在我脸前耍花招,那就莫怪我不给你爹留面子!”
“于是乎,你就决定回来写课业了?”小白皱起眉头,不晓得是支持瞑幽还是笑话瞑幽。
“我总觉得先生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想知道。”坐在书桌前的瞑幽认真的说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就是不想让闻多情改变,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之前笑眯眯的整治他的先生,他在心底有些许的喜欢,而现在的闻多情,虽然对他们三个真的一视同仁了,有些东西变的太过明显了。
“我不会帮你的。”小白认真的说,直视着瞑幽的目光,小白在次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不会帮你,整个瞑幽府的人都不会帮你。”
“包括你和韩宇?”
“瞑幽府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偷偷帮你,但我和韩宇绝对不会。”
“为什么?”瞑幽问“为什么?难道因为先生整治过你们?”
跳下书桌,小白头也不回的离开,感觉到瞑幽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小白丢下一句话后踏门而出。
小白说:“因为我们不想害你。”
阴风撩起闻多情额前的黑发,黑发披肩的他混在众小鬼之中,他幽沉的面色在地府的光亮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沉,趁着看守门口的人不注意,
闻多情绕过奈何桥上流过的水湾,跳到紧紧闭着的铁门后,将手中的罗盘取出,插入,门咔哒一声开了,闻多情不敢大意,四下看过之后,推门而入。小心的将门关上,假装成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闻多情微微舒了一口气。
“先生。”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闻多情身上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缓缓回头,站在他面前的瞑幽眼中是难以置信,只觉得自己喉头像被掐住,闻多情没有说话,绕过瞑幽,对面巨大的黑洞走去。
“先生,为什么?”瞑幽追上去。
“我做的事情,不需要解释给你听。”甩开瞑幽,闻多情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瞑幽大吼“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别拦着我!”闻多情看着站在对面倔强的的人,口中开始不耐烦,他的时间有限。
“你不要去,你明明知道,”瞑幽哀求着“先生,先生不可以。”
“让开。”不耐烦的闻多情一把推开瞑幽,多管闲事的小子真让他感到无比的烦躁。
“先生。”瞑幽再次拦在他面前“你若走,那就杀了我。”
瞑幽抽出的剑柄放在闻多情的手边,闻多情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冲了血:“你不要胡闹,或者,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动手啊!”失控的瞑幽大吼“我就是不许你这么做,我就是在赌,我赌你下不了手,怎么!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你逼我?!”
“我就是逼你!”
红色铺天盖地的弥漫在闻多情面前,他手中的剑刺进瞑幽胸膛,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只看得到瞑幽眼中的痛苦,闻多情喃喃自语:“不是这样···”
“先生你怎么可以···”瞑幽问,痛苦扭曲了他的表情,桃花泛滥的眼角里隐隐有泪光。
闻多情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瞑幽在他面前成了碎片,飘向身后巨大的黑洞中···
“不!”闻多情大叫着从床上坐起!冷汗顺着额鬓流到唇边,闻多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点亮烛火,下了床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蜿蜒而下,闻多情闭目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近来噩梦频频,心绪零乱。静坐良久的闻多情睁开眼睛,满是凄迷,瞑幽,倘若有一日,我必同你拔剑相对,你是否会恨我?
闻多情照旧上着课,一切似乎从未变过,他会布置一样的课业下来,无非都是抄抄写写的。但是有些情况不同了,比如,他经常上课上至一半的时候离开,接着再回来,那样子,仿佛经过了一场大战。再比如,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味逐渐被药味所取代,再比如,瞑幽半夜来隔着窗框看他的时候经常看到他莫名其妙惊醒,之后长长舒一口气。瞑幽开始乖乖写课业
,他和闻多情的交集几乎为零,除了关于课业的问题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交流。瞑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犯错误,可是总有意外的时候,以金鸡独立的姿势从日出站到日落之后,瞑幽比以前更加小心了。郝家叔侄叫苦连天,大骂着闻多情是生在寒冬腊月天的时候,依旧扒在桌子上乖乖写着课业。平时总是被闻多情以礼相待的芍药仙子也看出了不妥,连续来了几日之后,被闻多情冷哼着奚落一顿。仙子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最后没坑一声,瞑幽有一刹那的愤怒,然而被生生忍下了。
瞑幽府的书房中,三个祸害齐聚一堂,意外的是,一向清高素雅的芍药仙子也坐在旁边,尴尬的将摆在桌子上的蛐蛐罐子收拾了之后,瞑幽很弱智的笑了一下。仙子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毫不意外。
“同窗们!”瞑幽踩在椅子上,表情愤慨,语气激动“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生不如死?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人生黯淡无光?你们有没有觉得活着毫无乐趣可言?你们有没有觉得就像折了翼的蝴蝶?你们有没有觉得先生已经开始冷血···”愤慨的殿下高呼着,就差来个振臂了。
郝流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