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一人悄悄向前爬了几步,在林继耳旁道:“此计当真可行么?”
“草原部众以游猎为生,粮草并未备足,只在这小山谷中屯了一些,若能奇袭他们的粮草,定能让他们阵脚大乱,顾此失彼。”林继自信满满地道。
那人叹了口气:“末将指的是老将军禁了您的足,您还偷偷带人出关奇袭粮草,若是被老将军知道了,这……”
“无妨,”林继摆了摆手:“此番若得大胜,爷爷自不会再责罚于我。”
“可是……少将军,过两日老将军便要考较您的枪法了……”
林继不语,目光落在远处鞑剌人的旗帜上,注视良久。
林修远说她锐气尽失,却也不无道理。这些日子她心中满满地只有司徒毓之事,满心所想,俱是儿女情长。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练武之事早不知被她荒废到哪里去了。确如林修远所言,不思进取。
如今回了北关,她自当重拾枪法,每日勤奋苦练,重振当年的锐气才是。
率军突袭鞑剌军粮,正是为了找回那消弭已久的“锐气”。
又一人轻声道:“粮草辎重一向是军中最重要的物资,鞑剌人定会派重兵把守,咱们就只得五十几人,当真能偷袭得了?”
一人拍了拍他的脑门,低声训斥道:“咱们当兵的,只管听从命令便是。少将军说袭得,那便袭得。”
林继微微一笑:“众兄弟还信不过我么?鞑剌蛮子敢犯我边境,管教他们有来无回。”
众军士便不再说什么,又伏了一回,一名探子悄悄潜了回来,禀告道:“少将军,属下侦得敌军粮草都在山谷最深处,侧旁有泉水流过,怕是不易烧得。”
“谷中有多少敌军?”
“鞑剌人约有千余,另有千人看服饰像是草原九部的人。”
“哼,爷爷说得不错,草原九部果真与鞑剌勾结在一起。”林继轻哼一声,抬头见天将正午,便道:“拿我弓来。”
一旁便有人递上林继惯用的紫貂弓,林继拉了拉弦,向众军士道:“你们之中,有谁会些鞑剌语的?”便有二十来人应了。林继道:“吴汉带队,你们到谷口去,只待谷内起火,便在外呐喊叫骂,虚张声势,见有人追出来,便往小路走,且走且骂,务必将敌人引离山谷,明白么?”
“诺!”
“若敌人用弓远射,不要逗留,打马直走便是,保命为上。”林继拍了拍吴汉的肩膀:“去罢。”
那二十多人领命去了。
林继道:“余下人等听我号令行事。”
“诺!”
一支火矢自潜伏处激射而出,流星一般划过半个山谷,正中谷中的大帐。帐篷本是易燃之物,天热干燥,顿时燃烧起来。火蹿得极快,很快蔓延到了邻近的帐篷。一时间山谷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谷中军队很快发现了大火,一时间慌乱起来,人人都忙着往深处的泉眼去取水灭火。
就在此刻,谷外忽传来一阵嚣张的喝骂声和呐喊声,听声音,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鞑剌人本有些慌了,但听得谷外的喝骂“恰巧”都是自己熟悉的鞑剌语,还都是一些问候身上器官和女性亲戚的话,顿时怒气上涌。当下只留下一些人灭火,其余人都上了马,准备出谷迎击敌人。
林继在草丛中伏了许久,见一大队人策马冲出了谷去,便紧了紧手中的烈风枪,道:“儿郎们听令,给我杀进去,将蛮人的粮草烧个干净!”
“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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