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想还是早点回去,我按着那地图走,往回走的路顺利多了,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绕着原路走。
走过小花园,发现那里有一颗巨大的树,树上好像开着各种颜色的花,而且这些花一朵朵巨大无比,甚是诡异。我特地绕到树下,仰起头看那树上五颜六色的花,看到花是呈现不规律形状的,好像是四方形,而且下面拖着长长的尾巴,眯起眼睛看菜发现上面不是花,是风筝,一个个的风筝被枝干缠住,被绿叶遮挡住,看起来就像是花一样。
我在想,这是谁做的,又是谁放上去的,还有,是什么人把这些风筝挂到上面去的。
我看到一个风筝上好像有字,好奇心一起,就想爬上去看,把地图塞进衣襟里,抓住枝干往上爬。
当我还不是皇后的时候我常常扮成男装出去,练就十几年的爬树功力,保证万无一失,等我动作灵活地爬上了枝干,坐在最粗壮的枝干上面,把其中一只风筝勾过来看,上面有字,写着一首诗,内容太隐晦我看不出来,但是大意是向往自由什么的,而这俊秀的笔迹在我看来异常熟悉,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我靠在枝干上回忆我到底在哪里看见过,想了半天还是记不起来。
这时候视线里有一只粉红色的风筝飞了上来,风筝飞的不高,飞过了围墙,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飘着,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仔细看才发现风筝是从墙的另外一边飞起来的,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
我爬到枝干另外一边,把一只鸟巢放到另外一条树枝上,扒开浓密的绿叶看到底是谁在放风筝。
墙里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院子是封闭起来的,三面都没有门,青石板地面上一个瘦到不行的人拉着风筝线,一路小跑着,可是风筝却没有办法飞起来,始终在半空中飘着,摇摇欲坠,才飞过墙头,就掉了下来,砸在地上。
那个人跑回去,捡起风筝,然后再让它飞起来,在我看她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反复地做无聊的事情,反复尝试,始终不会疲倦。
很久以后她停了下来,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终于绝望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她抱着风筝坐下,把头仰地很高很高,也不怕脖子折断,我才好仔细看她。那是一个瘦不拉几的女人,比皇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瘦,包括我,我都比她高比她壮一点点,当然这不是自我夸奖,比我矮,最小号的粉红色的宫装穿在她的身上还显得太大,前襟需要至少d罩杯的胸部撑起来,可是她胸前就是两只小馒头,她在胸前打了一个结,把前襟扎的死紧死紧,水袖拖到她的膝盖上,手藏在袖子里看不出来。
我在这皇宫里只见过三个丑女,我,太后,另外就是眼前的人。
我的目光放在她的胸前,替她惋惜,就我所知,在皇宫里没有大馒头就没有实力。
看到她的肩膀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嫩,像刚剥壳的鸡蛋。
我把脖子拉到极限,终于看到了她的脸,在看到她脸的刹那,我感觉自己脑门有一记闷棍敲下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脑袋缺血出现的空白,更主要是她给我的震撼是如此之大,让我眼前发白脑袋空空。
她是太后,这张脸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藏在黑暗中见不得的女人的脸此刻暴露在我面前。
我受到的惊讶不亚于亲眼看着我爹把我卖掉,我唯一的想法是眼前的人不是太后根本不是太后也许是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宫女,但是我相信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一样的女人更不可能两个女人都那么丑。
我死心了,对自己说,是的,这就是太后。
她又开始跑了起来,拿着风筝小步跑起来,风筝摇摇晃晃离开她的手,飞到半空中,像一个喝醉酒的胖子,连路都走不稳,风很小,它飞不高,太后也跑不快,控制不住那线,好不容易等它飞到了半空中,朝我这边飞过来,在我眼中不断放大,最后直接挂在我面前的树干上。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陨石降落,眼前的风筝比陨石更加稀罕。
那只小小的制作粗糙还写着诗的风筝缠在树干上,尾巴随风摆动。
我低头对上太后的目光,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完蛋了,这次可不是什么杖刑那么简单,没准直接就是抹脖子的。
在我看来,这比窥见国家机密更加要命,因为这是太后的秘密。
太后站在树下仰头看到了我,我冲着她假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会直接说出一句:“来人,拖出去宰了。”
脑袋还停留在我的脖子上,她没有叫来人把我拉出去杀掉。
我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树枝上摘下了那只风筝,然后一跃而下,从上面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她的面前。
她倒退一步,被我突然冲下来吓了一跳。
我把风筝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收。
我露出傻笑,说:“妹妹……小鸟……要飞起来……”
我这是学我们家看门的二傻子的,自认学的有模有样,比真傻还要傻。
太后穿着最小号宫女的制服,整个人也显得很小,宫女的衣服不像她自己穿的衣服那么合身,不朴素但是不够档次的衣服也掩饰不住她身上的贵气。
她只是用薄凉的表情面对着我,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来。
我想我应该更傻一点,所以我掏出了胸口藏的馒头,绊了一块给她。
她没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