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在哪里?不会是太后你偷偷关上门打了一下手心就算是惩罚吧。”有人冷哼一声,立刻提出质疑。
“皇后。”太后叫了我一声。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摊开手,手肿的和馒头一样。已经过了好几天,手还是没有消肿过,也不知道太后用的是什么法子,能让手肿得像一只馒头,如果不是我现在吃得饱我一定会把这几的手啃了。
我一句话不说,大家看后就知道,如果这是打一下手心的话,那还真是严厉过头了。事实比言语更有可信度。
我的手一伸出来,众妃嫔捂着嘴巴笑,笑我一个皇后还被太后教训。
太后开始教训那些不安分的妃嫔,将她们的错误一一列出,而后给了严厉的处分,连杨贵妃也没有放过,而我则是被扣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再加呆在房间里禁足闭门不出一个月,期间不接待任何访客。
杨贵妃几次来看我,也被守在宫外的人挡住。
那时我坐在门前搬了一把贵妃椅晒太阳,小翠坐在我身边,小矮几上摆满了各色干果。
杨贵妃一干人等在门口被拦着,跟他们吵起来,杨贵妃手下十二金钗可谓是女中豪杰,出手不凡,一站出来杀气四溢,没想到太后的人也不简单,看她们眉头都不眨一下,从胸前掏出太后的令牌,让这十二金钗一个个败下阵去。
杨贵妃恨得咬牙,站在警戒线外面,伸长手对我说:“妹妹,你别怕,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来见你的。”
我也挥挥手,说:“请姐姐宽心,我一点都不怕。”
转头对小翠说:“我看起来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小翠吃着我剥出来的松子果仁,说:“你应该害怕一下。”
我笑着耸肩。
抬起那只被太后打过的手,左看右看,手心恢复正常了,也不红也不肿了,和以前没有两样。
小翠说:“你惹太后不高兴,大家都巴不得你恨太后呢。”
“我不恨她。”我说。
小翠吐出口中的壳,皱起眉头,说:“太后在众人面前折了你皇后的威风,让众妃嫔瞧不起你,你居然不恨她?哦,明白了,你在撒谎,皇后娘娘,你是越来越滑头了。”
我一指指着自己的脸,认真地说:“小翠,你在我脸上看到一点的恨意和不满吗?”
小翠摇头,说:“没有,就一脸傻笑。”
“是了,你看阳光那么好,我笑得多开心啊。”
天渐渐冷了,也有下雪的预兆,临近冬至那段时间,宫里开始发过冬的东西,棉袄毛裘还有些厚重的布匹,每一个娘娘地方都分了不少,未央宫里也拿到了一大堆的东西,那些布匹多到快要叠到屋顶那么高了。
听说别的宫里的人都在抱怨,说今年的布匹还是少了,只够做三四件衣服的,我叫宫里的裁缝帮我做衣服,师傅只看一眼就说做十件都有余,瘦就是省布料。
师傅帮我量身,小翠在一边看着,说:“娘娘,你进宫都快一百天了,你怎么还没胖一斤啊?”
我捏捏腰上的肉,说:“胖了,肚子这里。”
“皇后难不成是怀了龙种吧?”师傅多嘴插了一句。
哗……冷气从头降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冷凝,死盯着那不知死活的裁缝。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师傅可真会开玩笑。”
裁缝面如死灰,颤抖的手勉强拿稳了尺子,等把我的三围量完以后,回去的脚步恍惚,变成了一缕烟。
太后把她自己应得的东西都送到我这里来了,给太后的都是好东西,给了我我也用不到,索性就想了个法子,把太后赏给我的布用来做衣服,把我那些布匹赏给众妃嫔,顺便再加上内务府发的金银首饰,我的脑袋就那么大,插不了太多的金钗,至于怎么分,这就由小翠去烦恼了。
冬至那天,李家来了音信,要我回家省亲,说是我的生日就在冬至,最好是能回家过生日。
说来也奇怪,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生日是在冬至,我在李家二十多年,家人还真没有想过要替我过生日,连一个馒头插蜡烛都没有。等我当了皇后居然就想到我了,也记起了我的生日。
我在犹豫该不该回去,我宁可他们忽略我就当没我这个人,以前怎么待我的现在还是一样待我,可惜想低调都不行。
我到太后那里去请示能不能回家,太后听后问我:“那皇后你的意思呢?”
“爹爹老了,还有风湿老寒腿,走路也不方便我想能见他的机会没多少,应该能回去看看他尽尽孝心。”我说出了一头的冷汗,只能庆幸太后坐在后面看不到我这一脸的尴尬。
“双亲都还在世,家人也都在,你能回去看看也好。”太后的话里多了几分怅然。
我还不知道太后她家人在不在。所以斗胆地问了一句:“那太后有省亲过吗?”
“没有,自从进了宫,就再没有回家过。而且,哀家早已没有了家人。”太后说的时候是平平淡淡的情绪,但是我却听出了悲伤。
香姨用力咳嗽了几声,太后把要说的话收回去。
而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对香姨说:“香姨,如果你身体不舒服,还是下去歇息的好。”
香姨又咳嗽了几声,说:“老奴谢皇后关心,只是老奴身强体壮,还不需要休息。”
“好好。”我点头,“那太后,你今晚吃汤圆吗?”
“什么是汤圆?”太后问了一句。
香姨又开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