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殊荣,世伯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原随云站在一间屋子里,伴随着外面的丧乐声对谢清和说道。他没有前往参加葬礼,毕竟不太方便,尤其储君和锦衣卫指挥使在场,原随云不喜欢被这些人关注。
谢清和当然帮了他,在葬礼之后,就打过招呼,让原家仆人将原随云接走了。原随云还道倘若方便,他也会在七月初一前往明月山庄,为楚留香与谢清和做个见证。
送走了他,谢清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对原随云颇有好感,可是他总觉得这位公子的每句话都有深意。但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走了也好,省心了。谢清和深呼吸,这之后还有硬仗要打,皇太孙和指挥使赛哈智,都不是好糊弄的人!
谢清和要做到当面禀报的时候淡化楚留香和原随云,也要淡化自己和方思明之前相识的事情,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搏一搏这些高官显贵的信任。谢清和等在门外,琢磨着自己要如何说这件事,待副将出来之后,他才进去。
没想到居然轻易就过关了,谢清和简直不敢置信,朱瞻基和赛哈智仿佛只是走过场来的,就好像许将军真的死于旧伤复发,他们随意一问就好。最后赛哈智只是意味深长的告诉谢清和:“该怎么办事就去办,忠于王事,不要疑神疑鬼就好。”
朱瞻基更是什么都没问,他就打听了谢清和手中的长刀是否好用,江湖客比之从前如何一类的话。听完还感慨,他自己此生怕是与江湖无缘了,赛哈智与几个太监在旁时不时的凑趣。
这个场景简直荒诞,谢清和偷偷在袖子里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直咬牙。大将横死,调查就这么草率吗?他被人请出去的时候脑子混沌一片,这就完了!什么都不问、不查、假装天下无事!
问的时候担心,不问的时候又觉得很气,觉得许将军一片赤诚喂了狗。谢清和还是个弱冠少年,心里难免有些疙瘩,不过能从压抑的天机营出来,谢清和还是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士卒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旨意中要调他们去边境与边军轮换。
唉,罢了,这些事情他也管不得。谢清和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天机营,临走之前又为许文武祭奠一杯酒水,聊作慰藉罢了。如今离七月初一还有不到半个月,谢清和得先去找楚留香,他骑上马自行离去,却不知后面大营中,作为皇太孙临时驻跸所在的中军大纛之处有一场谈话。
“谢清和走了?”
“走了。”
“七月初一,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呢?”
“或许那件事要查清楚了,请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查明真相!”
“皇祖也说交托给你,爱卿善加珍重,好自为之。”
这些话,谢清和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骑着马离开天机营又不敢走的太远,就又回到了原来住过的那个镇子。涉及明月山庄,谢清和踌躇一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掌门师父—涉及当时黄山世家李氏、武当华山二大派,还有现在的万圣阁,搞不好会在当中爆出什么新闻。
时光飞逝,七月初一很快就到了,谢清和与六月三十日前往明月山庄。就在遗址附近的山上背阴处搭了一个棚子,没有点火,将自己隐匿在草木丛中,密切观察明月山庄是否有什么动静。
谢清和真的听到了“鬼声”,可惜不是真鬼,握着长刀准备斩鬼的谢清和在树丛中露出个脑袋,密切关注那抹越来越近的鬼火。绿幽幽的火光,仿佛飘着似的越走越近,进入了明月山庄的正堂。
他看的真切,鬼火之后乃是两个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谢清和都见过!
一个是那个什么琵琶、另一个就是武维扬的那个夫人,谢清和小心挪动,倚在墙角看着那位“武夫人”居然哭了!那女人跪在地上无声落泪,半刻钟之后才默默拭泪,起身道:“别坏了阁主大事,开始罢,明日将楚留香的性命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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