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了您内。”
关门,走人。
我在他门关上的一刹那冲进了卫生间,背对着镜子站着,脱下衬衫。占据着半个后背的黑色油漆笔大字,11位数字,末尾还画了半个翅膀。我看着一后背的画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几个字到目前为止还在我背后留有淡淡的印子,油漆笔果然不是那么好洗的。
当然这些我不会告诉金希澈,问我为什么?你当我真的脑抽么?
“所以说你还没联系过他。”我和左翼的故事一直跟金希澈讲到了下午,隔着个电脑他还兴致盎然地不停询问。
“联系过。”
“哦,多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
“什么叫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没说什么。”
“……你他妈成心的吧?”有人被我绕烦了。
“没有啊。”我耸肩,一脸的无辜。
“我看你俩挺清闲的么?”老头儿的声音飘忽忽的从上空响起。
谈话在金希澈咬着压根儿骂“地中海”中暂时结束。
那天后我们确实有在联系过,可是说的却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准确点儿来说我都不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除了知道他是个专业作家,笔名左翼家住在离我所租的地儿不远的一个小区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他的本名儿。我没有去问,而他也没有主动告知。要说感觉我不能否认,可是我却又不是那么急切,号码到我手上除了打过一个电话自报了一下家门,确定他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后,大多数的时候被我拿来发短信。短信的内容字数也不多,往往就一句话,而他的回应更加简短,一两个字有时甚至就一个标点或者表情符号。但我仍然乐此不彼,果真是魔怔了么。
和他的第三次见面又是一个偶然。那是星期天的早上,确实叫“早”上,因为那时候天还刚蒙蒙亮,我按照往常的习惯起来晨跑,只不过那天神经搭错线地往以往锻炼相反的方向跑去,保持着惯有的速度。在慢跑大概十二分钟后我路过了一个刚摆开的早点摊儿,几步跑回去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后又倒着跑回来。没错,我看到了他,虽然背对着我,还微微地佝着身子,但我仍旧能肯定就是他。想了想,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像没看到我一样,只是一心一意地对付着眼前盘子里的东西。
他盘子里的是本地的一种特色小吃,用糯米和油条做成。把糯米在一个长竹帘子上铺成饼状,然后洒上桂花芝麻白糖,再揪半根油条放上面,然后拿竹帘子把糯米和油条卷紧。制作的手法颇有点儿日本寿司的味道。我对这个东西不怎么有兴趣,不甜不咸,味道界限模糊混乱。我向老板儿要了碗豆浆再要了笼包子,夹一个放嘴里然后边嚼边继续看着他。他还是没抬眼瞅我,只是一手拿着一根筷子不知道要进行什么伟大的工程,我好奇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只见他拿着两根筷子把面前的吃食从中间往两边那么划,几下过后外面的糯米就被他给划开了,然后他接着两手拿着筷子把东西往两边拔,直到糯米完全的摊开,呈现出半成品的状态。这时他才把筷子重新拿手里,利落地夹起油条往旁边一放,夹起裹的糯米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
“诶,浪费喽。”我嘀咕了一声。
就一声,他抬头瞅我一眼,用筷子夹起那半根油条“吧唧”就扔我碗里了。
我低头瞅了油条半响,没吭气儿,耸了耸肩,夹起来张嘴就吃。
我们都没说话。
大约二十分钟的早点时间结束。我抹了抹嘴,站起来付了我们两个人的钱,转身回来他还坐那。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开口询问一下他要去哪儿,如果顺路还能送他一程,厄,我的意思说我可以陪他走走,起码不无聊。
但是还是在我开口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你一个人住?”
“恩?……恩。”
“租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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