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没有多卖关子:“他是自杀的,你们看他脖子间的掐印,如果是他杀,那应该是四指朝外,大拇指在中间,而他的情况恰恰相反。你们可以自己试一下。”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他又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自杀?”潘子道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尸检的,你的问题该去问张小哥。”胖子的小眼睛露出一种叫“你二啊”的表情。
张起灵看了一眼死者,那是个光头,年纪在40岁左右,看他的穿戴,生活条件应该不错。张起灵又翻开他的右手看了看,他的右手上布着许多老茧,看来曾从事过体力劳动。
“还有什么发现?”张起灵问胖子。
“瞳孔放大,面部表情扭曲,有受过惊吓的迹象。” 看草地的痕迹,很明显死者死前有过剧烈的挣扎。虽然这些痕迹可能是死者自杀时呼吸不畅而挣扎造成的,但对于一个一心想要求死的人而言,不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自杀,受过惊吓,剧烈挣扎,几者联系起来,还真是相当地奇怪。
过了不久,死者的身份出来了,死者叫楚河,是一家餐厅的老板,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身份,楚河主要是靠贩卖情报获取大量钱财,也就是说,他是个情报贩子。楚河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有时会为一些消息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被谋杀倒也情有可原,然而,楚河的死十分奇怪。
“先去调查一下楚河最近和哪些人接触过。”三叔发话了。潘子第一个执行三叔的话,拉了黑瞎子就往外赶。张起灵也紧接着出去了,然而张起灵并没有调查最近和楚河接触过的人,而是又赶到了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柏树林中的柏树枝叶繁密,和其他仅剩下黄叶的树木形成鲜明对比。走进柏树林,一股凉风夹携着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而张起灵完全无视了这些,径直向案发地走去。
案发地的枯草凌乱无章,有些甚至连根拔起,泥土都被翻了起来。张起灵俯下身,细细地观察着草地。那是···张起灵拨开一根枯草,一根黑色的细小毛发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张起灵小心地把黑色细小毛发放进一个小袋中,直觉告诉他,这根毛发会是条线索。
黑色毛发被带到实验室让胖子化验,胖子接过这根毛发时,看了好久,而后说:“小哥,你什么时候也干这么不靠谱的事了?这一根毛发会是什么线索?说不定是哪只无聊的野猫野狗闲逛时留下的。”
胖子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化验去了,胖子的一身肥膘还是挡不住小哥的眼刀的。
☆、r 5
就在这天晚上,张起灵在床上平静地睡着,而吴邪那儿却不太平。
吴邪躺在床上,身体蜷起,眉头皱在一起,分明是一脸痛苦的神色。
吴邪在做梦,更准确地说,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恶梦。
梦开始的时候却是如此平静美好,好像只是回到了一个星期前···
太阳未落而月亮已经升起,一半深蓝,一半暗红,似水与火的共舞。老人在槐树下拉二胡,浅浅的微笑出现在脸上。吴邪想走近一些,却发现任自己怎么走,也无法跨出一步,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部3d电影,明明是不同的世界,可是它就如此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天渐黑,几个人走到槐树下,其中一个和老人说了几句,老人就跟着他们上了一辆越野车,吴邪也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去。
越野车越开越偏僻,杀人灭口四个字出现在吴邪脑海中。最后,他们在郊外一间小屋旁停下。这间小屋破破烂烂,早已被废弃,野藤已经顺着墙缝爬满了墙。四周没有一户人家,有的只是茂密的芦苇,遮天盖地,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间小屋,这绝对是杀人灭口的绝佳场所。老人挣扎着被他们揪下了车,带进了小屋里。小屋没有通电,借着打火机的光,他们进入了小屋,有个人的光头在打火机的火光中闪闪发亮,而后他们点亮了一根蜡烛,蜡烛在风中明灭不定,更显环境阴森恐怖。门并没有关,这样的野地,又是晚上,谁会到这里呢?老人的手被反绑着,此时老人已不像刚才那么激动,双眼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一个棒球帽遮了脸的男人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老人的神色一僵,露出惊讶的表情,继而又说了几句话,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吴邪一下子懵了,老人何以会作出如此反应?
接下来,让吴邪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戴棒球帽的男人打了个手势,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叔上前了几步,他手中的铁榔头泛着乌黑的光,冰冷。他这是要对老人动手,置老人于死地。然而他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将一块毛巾叠了叠,绑到老人膝盖处,然后榔头猛地挥起、落下,没有鲜血飞溅,有的只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好安静,静得让吴邪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了。
老人痛得连声音都发不了,晕了过去。
棒球帽拿了矿泉水将老人泼醒(看到电视剧里可以用水将人泼醒,感觉无比神奇),他又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老人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分明是嘲笑。棒球帽男人见自己被老人如此嘲讽,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夺过大叔的榔头向老人砸去,鲜血从老人口中喷出,洒落于地,最后一榔头更是向老人头部击去.
那一瞬间,吴邪觉得自己快要站立不住,不久前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