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辽国的铁甲军乃是萧元朗经营多年的一支奇兵。全军上下无论人马,皆配备重甲披身。甲胄以全生牛皮炮制特殊草药制成,外饰配以铜铁,尤其是咽喉、心脏这些重要部位,更是加以特殊工艺,寻常刀枪,根本无法刺透这层甲衣。
更有甚者,这支铁甲军的武器亦是与众不同,用的乃是特制的长矛。矛长丈八,矛头以精钢打造,配以倒刺,血槽,双面开刃,若被刺中,扎伤,矛头倒刺便能就势将敌方伤口撕开一个大口子,那正反两面的放血槽便恰好就能派上用场。
长矛的尾部更是别具匠心,乃是铁蒺藜骨朵造型,专能破敌盾阵。要知道怒马奔腾的冲击力原就非同小可,若是配以镶有铁刺的蒺藜骨朵,那杀伤力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如今萧元朗派出了铁甲军扑杀楚清溪等三人,显然亦是将之当成了强敌,更是存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马蹄隆隆,重兵压境,楚清溪、楚歌和楚铮三人正杀的兴起,犹如砍瓜切菜般将辽兵弓箭手统统砍翻在地,正慢慢地朝萧元朗所在方位移动。
只听帖穆儿大喝道:“呔,宋人放肆,还不快束手就擒?”
楚清溪一口啐了过去,怒道:“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了你!”,怒叱声中,她的身形凌空而起,双足在半空中交互一点,整个身子竟如凌波仙子般踏空而来。
众铁甲军齐声呼喝,手中的丈八长矛以45度角斜指半空,齐刷刷便朝楚清溪身上扎去!
楚歌骇然而呼,她来不及飞身将楚清溪拉下来,只好一个飞燕穿林,手中银丝剑犹如匹练般直朝马腿斩去!
好个楚清溪,眼看辽军如此阵仗,不禁亦起了好胜之心。她狂笑一声,真气运转,身子在半空中径自滴溜溜打了个转,只听“叮叮当当”金属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她手中的缠丝银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竟将围绕在她周围的矛头统统斩断!
如此神功,直将被其斩断长矛的铁甲军战士骇的目瞪口呆,他们一时间都楞在了那里,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断折的长矛,竟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楚清溪厉叱道:“挡我者,死——”,只见她柳眉倒竖,整张玉容都浮上了森森冷意,之前看似芊芊弱质的模样,如今俨然成了血屠修罗般凶狠。
她的剑“叮”地刺上了身前那个楞在当地的铁甲战士的咽喉,却恰恰被其护咽的铠甲挡了开来。那战士一怔之下,恍然回神,方意识到自己原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不禁大喝一声,下意识地举起失了矛头的长矛,猛然朝楚清溪身上扎来。
楚清溪一击不中,愈发是起了杀意,眼看长矛扎来,她竟也不躲不避。就在那长矛的断口扎到她胸口之际,她猛然一剑就恶狠狠劈在了长矛之上,随即又陡然伸出左手,紧紧地将后半截矛身又握在了手中!
而此时,她与那铁甲战士的距离,仅为二尺!
那辽兵简直就要疯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楚清溪,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精钢制成的丈八长矛在这女子眼里竟如豆腐一般。
“长生天,你不是人!”,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就在他的意志即将溃散的一刻,他手中的后半截断矛已然落入了楚清溪手中,紧接着,那矛尾的铁蒺藜骨朵,已然带着凌厉的劲风隔着他的头盔砸碎了他的颅骨。
就在楚清溪飘然落地的那一刻,她手中的缠丝银剑早已收回了腰间,取而代之的,乃是两根长短不一却是依法炮制的断矛尾铁蒺藜。既然剑刺不穿这些铁甲人的铠甲,她便以这些铁蒺藜作锤,一个一个砸碎他们的脑壳。
原本在马蹄之间以腾挪术削砍马腿的楚歌和楚铮见状,亦不禁被他们这个大师姐如此凶焰所震慑,情不自禁地对视了一眼,暗道:“多日不见,想不到依旧是这般凶狠的性子。想来当初与她交手,俨然是对我们手下留情了。”。
这战马虽然亦是身披铁甲,然为了避免影响其奔跑,故而在膝盖以下部位,并没有包裹护具。昔日萧元朗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个破绽,只是为了保证铁甲军的速度,亦只好尽可能地将战马的铠甲披挂到膝盖以下三寸处,按照他的想法,宋军中也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冒着被马踢飞的危险去砍它的蹄子。可如今,这宋国的三个男女着实让他开了眼界,而在这同时,亦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眼看着自己耗尽心血组建的铁甲军纷纷倒在楚清溪等三人的密切配合之下,禁不住心如刀割,简直犹如生生在他身上割肉一般。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杀戮,已然是双目充血,怒发冲冠:“众将士,宋人屠我同胞犹如牛羊,我们能不能坐以待毙,视若无睹?”
大辽三军将士自然也看到了铁甲军悲惨的遭遇,心中早起同仇敌忾之心。要知道这些大辽将士,连年征战,浴血沙场,早已成了生死相依的兄弟,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同气连枝,生死相随的战友如同猪狗般被人屠戮,将士们心中的仇恨自然亦如烈火燎原般熊熊燃烧起来:“不能!不能!”
萧元朗的剑猛然指向半空:“既然不能,该当如何?”
大辽将士齐声怒吼:“杀!杀!”
一时间,风卷黄沙起,杀声震霄汉。数十万辽国将士在萧元朗的指挥下,刀出鞘,箭上弦,推动着连环弩和投石机,杀气腾腾直朝倒马关进攻。
而楚清溪、楚歌和楚铮三人,正挡在倒马关城门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