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国倒没学个娘们一样尖叫,他面如死灰,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大势已去。
消灭证据?只要发生过,就会留有痕迹,就算什么都没发现,凭空捏造借刀杀人什么的,在皇宫大院内随处可见。
唐玄宗的表情很冷淡,那是看死人的眼神,张良娣真的慌了神,颤抖着扑到李亨身上哭得悲切。
“爷,你相信我,真不是臣妾做的!”
李亨充耳不闻,他的表情似哭又似笑,手指拽紧的纸张上有一个恍如隔世的名字——永王李璘。
“尔等贱妾还敢喊冤?”
唐玄宗直接气笑了。
白纸黑字画押认供,张良娣和李辅国联手所做的一切都被记录在案,从李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在暗中掇窜对方造反逼宫,之后李亨被软禁后又暗中联络旧部控制皇宫人手,更胆大包大威胁利诱守关将士将安禄山这个危险分子放进来。
还有什么是这个疯女人不敢做的?是她没有做的?是想成为第二个武则天还是第二个吕后?
“来人,把这个贱妇……”
张良娣哭嚎不止的悲泣突然戛然而止,她猛的站起身大笑起来,截断了唐玄宗的处置。
头上金银玉饰被她扯得一团乱,脸上的妆容倒因为不溶水没有糊成一团,大笑之后,她傲然站立在这大殿之上,直视龙颜。
“是我做的又怎样?不是我做的又怎样?你们想杀我?呵呵,怕是只能送我回家罢了!”
胆小萎缩的模样消失不见,恭敬谄媚的模样也没了踪影,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疯子,是最可怕的。
“我早就厌恶了这个落后愚昧又封建的时代!特别是要共渡一生的男□□妾成群不说,还懦弱无能。”
唐朝算是一个风气开放同时对女子亦不怎么束缚的年代,于是便有了武则天,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以及吕后等人,但同样因为这些人,男人们恐惧又警惕,生怕重蹈覆辙。
“李隆基,你以为自己这个皇帝做得好吗?瞧瞧这天下大乱的样子,究竟有多少人对你说过安禄山不怀好意你置之不理?”
男女看待事情角度不同,理性点也不同,天下大事喷喷就算,她更不屑的当然是男女之情。
“你说你都这么置百官不理了,结果连自己宠爱的女人都护不好,不仅给不了她们皇后的殊荣,连命都保不住,哈,你这个皇帝,不过如,咳咳咳,此……”
张良娣被穿透身体的长/枪大力带着撞到墙壁五脏俱损,她死死的拽着枪杆,嘴角溢出血丝,拼命调整呼吸挣扎着继续嘲笑这位帝王。
“咳咳哈哈,你现在,是由凌雪阁,负责护卫吧?”心肺漏风,呼吸困难,每说一句话鲜血就不要钱的往外涌,“那你知道那位凌雪阁主,是谁?是万花谷的画圣林白轩啊!哈哈哈,就是过去你想强占的乐圣苏雨鸾的丈夫,他们夫妻还是被你给逼进万花谷的!让仇人负责自己的人生安全,可笑,太……可,笑了……”
满身血污的张良娣被长/枪钉在墙上没了气息,被喷了一脸的唐玄宗险些背了气,不止是他,连文武百官连同和她生活了多年的李亨和李辅国都是一副被刷新了世界观的模样。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没有尊卑的女子,这尼玛哪来的妖怪!特别是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李亨,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死者已逝,再多的仇怨也没有意义,经过张良娣发疯似的打岔,唐玄宗也没有继续追责的想法了。
挥手将李辅国押下去,唐玄宗看着下面衰老之状不弱于自己的儿子,满是心累。
“所有事情朕已查清,勾结安禄山谋反逼宫甚至刺杀朕的都是罪妾张氏和罪奴李辅国两人所为,太子虽然牵连其中,罪不致死,从今日起……”顿了顿,那句话还是说出来了,“李亨不再是太子!”
百官哗然,这就废太子了?接下来唐玄宗有个什么意外,谁来顶杠接位?
唐玄宗却故意无视众人,继续道。
“永王故意借太子之名支援安贼粮草,实则在里面下了药,借此控制逆贼向朕邀功请求释放太子,并承诺会照顾劝服太子。”
别人是养儿防老,李亨是养弟送老,虽说当年他照顾年幼失母的永王只是顺手,但世间之事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种善因得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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