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谷。”
“那……穆玄英呢?”
烟挑了挑眉,妖娆而显得妩媚的脸上满是意味深长,对于时隔一年才重新听到这个问题感慨不已。
“想知道的话,为何不亲自去南屏看看,说不定还赶得上。”去见那小子入土前最后一面。
当天,在恶人谷宅了一年的莫雨重新出谷,单枪匹马从浩气手里抢走了一具尸体。
谢渊狂怒,“放下玄英,你就不能让他入土为安吗?”
尼玛,他们才刚把人埋进去,这人就不吭不响把尸体给刨出来带走了,爹能忍叔也不能忍!
“毛毛才不要待在那又黑又冷的地方,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赤红的眼衬着他脸上蜿蜒的血泪显得触目惊心,莫雨的犹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确认穆玄英死讯的那一刻,他真的疯了。
尸体最终还是被莫雨抢回了恶人谷,哪怕伤得很重,他也依旧没有倒下,蜿蜒的血色从三生路染红到小少林,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无人敢触少谷主的霉头,也就无人敢过问他的事。
只有莫杀放心不下自家少爷,心惊胆颤把眼一闭,抱着一堆伤药闯了进去。
然后,没有然后了。
莫杀看着不能同生却同眠而死的两人,一个五尺大男儿哭得稀里哗啦,泪奔着去老王那里报丧了。
死亡是一个结束,同样也是另一个开始。
因为身上的巨痛和无力而迷迷糊糊睁开眼,莫雨第一眼就见到总是阻碍他和毛毛相亲相爱的谢渊老头一脸深情慈爱的望着他,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
“孩子,你终于醒了,我是你爹的好友谢叔叔啊!”
惊吓的瞪大眼,他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次奥,浩气七星哪去了?还不拖你们盟主下去吃药!
三
穆玄英郁闷的在洛阳揪草玩,旁边站着尽职尽责负责监护他的莫杀,而王大叔则是去金水处理什么事去了。
他纠结啊,太纠结了,前几天他把浩气的脸都丢尽了,因为太过震惊而死机没有及时拒绝对方的收徒请求,对方直接理解成默认。
还没等他补救,对方已然飘乎去金水救场,害得他被莫杀监管在洛阳不准离开。
只要一想到以后谢叔父知道这事的表情,他就垮着脸装鸵鸟,顺便在王大叔问名字的时候掩耳盗铃只给了小名毛毛。
对,他只是毛毛,才不是浩气少盟主穆玄英呢!
沮丧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想到正事,比起还没出现的谢叔父,他更关心的是莫雨哥的下落。
他也是才知道自己醒来那天是和莫雨哥从枫华谷分散的那天,那一天也是两人心中无法化解的结,同时也是走向不同人生的分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跳下悬崖的应该是他,结果变成他被王大叔带走,而跳下悬崖的莫雨哥生死不明,只留下一只鞋子。
真到了立场互换的这天,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当初莫雨哥焦虑的心情,不安还有无助,恨不能以身相替。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青涩的少年,而且没记错的话,当初掉下悬崖的他被浩气的人所救在长安养伤,然后谢叔父前来认亲并让司空叔叔入皇宫盗药……
如果他们真的立场互换,想必莫雨哥现在也在长安被谢叔父照顾着。
照顾着……
照顾……
照……
有种很可怕的感觉怎么破!
想到莫雨哥和谢叔父少有却针锋相对的几次会面,他虚弱的呻/吟一声,自暴自弃拒绝去管之后的腥风血雨。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该怎么从莫杀眼皮子底下溜去长安见莫雨哥。
莫杀此人,他了解得不多,唯一的印象就是死忠,不管莫雨哥对他多恶劣,他在害怕之余仍然不离不弃,着实让他感叹了一番。
恶人谷的人分两类,一类是以作恶为念的恶徒,另一类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被逼入恶人谷的受害人,莫杀就属于后一类。
他现在小胳膊小腿的武力根基不稳,武力不行,只能智取莫杀了。
听闻莫杀有个小情人在七秀,而且此番出谷,他亦是为报仇而来。
毛毛决定攻其弱点刷好感,于是把莫杀的事情包了,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他送送信跑跑腿,乐于助人的大侠就出现了。
笑眯眯的拜托那位入了藏剑的大侠出手帮忙,感叹一句,果然世上还是好人多。
好感刷啊刷,刷得莫杀大块头两眼汪汪发誓作牛作马来报答他也没让他放行。
眼看和莫雨哥约定的三个月时间临近,他不得不使出最后手段。
“莫杀大叔,我要吃包子gt;0lt;~”
莫杀大叔习以为常的去买肉包子,然后,没有然后了。
不知谁这么感叹过,毛毛他天生就有一张欺骗世人的纯良脸,更兼浩气上至盟主七星下至跑腿打杂一同认定的浩然正气好孩子气场,所以,莫杀被坑得一点也不冤,谁叫他没看透毛毛的本质呢~
从洛阳回稻香村可比去长安近多了,刚到风雨镇,拉车的大爷就拉着他长吁短叹叙旧,他也刚好急切想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他的小雨哥哥。
老大爷不胜唏嘘,然后感叹万分。
“小雨那孩子还是那样凶巴巴的,对着旁边两个女孩子动不动就热嘲热讽,可巧了,他昨天不听我劝告非要回稻香村,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昨天啊,应该来得及!
毛毛眼睛一亮就翻上了大爷的马车,催促道,“大爷,快点,也送我回去!”
老大爷眼一瞪,直接一鞭子敲过去,板着脸一副训孙子模样,“催什么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