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咧嘴:“你是主人……”
“够了,”哈利打断他,不耐烦地皱眉,“我不想每次都把自己跟那个下了地狱的混蛋联系在一起,所以不准叫我主人。之前不是有告诉过你叫我哈利吗,看来你是忘记了。”
看著斯内普扬眉,哈利很快地接道:“还有,不准再叫我波特,那会混淆我跟我父亲,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他说完,挑衅似地盯著斯内普,直到对方的薄唇里冷冷地喷出一个回答:“如你所愿,先生。”
哈利差点失笑,不过他忍住了,待到他们都在餐桌旁坐下,他才道:“西弗勒斯,请称呼我为哈利。毕竟我们是……呃,婚姻关系,你说呢?”
斯内普瞳孔收缩了起来,哈利清楚滴看到他的伴侣眼中的防备,或许还带了些许的好奇,不过他的语气仍然平静、讥讽如常:“是什麽让你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呢,先生?”
哈利苦笑:“我想,契约会要求我们做很多事,在许多场合,我不想听到‘先生’这样的称呼。”
他抬起祖母绿般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一旁的西弗勒斯,自己的脸颊都有些发烧:“你希望在那个场合也保持礼貌吗,教授?”
喔,哈利想,他终於占到了上风,斯内普的脸色骤然惨白,继而转红,即使低头不语,也掩饰不住尴尬与羞愧。
看来,记载是真的,如果他愿意,他能让斯内普享受到极高的愉悦。这有趣吗?哈利扪心自问。
12、
他盯著那张脸,熟悉却又陌生,丑陋如昔,而在此刻他的眼中,又透著一股别扭的、奇异的魅力。
那张脸的前额被油腻腻的长发覆盖,有一双深陷进眼窝的黑色眼睛,倨傲高耸地不像话的鼻子,还有一张吻起来有些干涩,然而意外柔软的嘴唇。
他知道自己的目光是放肆了:黑色的瞳仁倏然收缩,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那两片嘴唇微微地翕动,暂时还没有吐出毒液,他看见舌尖快速地从不整齐的两排牙齿间闪过,一时恍惚。
“你令我毫无食欲,先生。”斯内普有意弄出的刀叉碗碟相碰的声音惊动了哈利,他垂下视线,为自己的失神而反感。
不由地要反唇相讥:“彼此彼此,教授,你的脸可以让任何美味佳肴都变得难以下咽。我毫不奇怪为什麽她没有选中你。”
淡然地扯动嘴角,算是个笑,斯内普回答:“放弃用我的长相攻击我吧,哈利,你的父亲和教父早已尝试过千万次了。”
那是个蔑称──哈利摆弄著叉子,焦躁找不到可进攻的点,最终他决定暂时妥协,他没有厚颜无耻到拿昨晚的事当作笑柄。
如果那是,那麽他也是主角之一。快感并非专属於斯内普一人的,他从那具消瘦、丑陋的身体上也攫取到了喜悦与满足。
“我今天去见了邓布利多教授,”他叉起一个奶油焗牡蛎,换了个话题,“他向我说起两件事。”
斯内普静静地等下文,不知为何,身体深处的钝痛又开始搅动起他的不安。
“契约可以通过我跟你共同的孩子而加强,他建议我们要一个,这样你不必非要绑在我身边。”哈利字斟句酌地遣词造句,只搬出邓布利多应该比把赫敏罗恩都供出来明智。
而且这个立场纯粹是站在斯内普的角度。
至於他的想法,说实话,达摩克利斯之剑才刚刚从他的头皮处移开,即刻迎接另一个甩不掉的包袱不是他所愿。
只是,这个提议最大的诱惑之处在:生育本身就是最大的创造性魔法,即便是麻瓜也不例外,经历从无到有的奇迹。
对他们的情况来说,这可以抵消一部分必须由性而连结的魔法。他们再也犯不著每个星期,像履行合同义务一般地……
被快感操纵,被魔法操纵,被魔法操纵快感,无论哪一项,都不是他心头所好。
从斯内普不动声色的咀嚼中,哈利感到一丝焦躁。
不过此时此刻,他不打算表现出来──或者斯内普仅仅是需要考虑的时间?他决定等待,看这个该死的混蛋能从沈闷的沈默中酝酿出什麽来。
“如果你希望我做什麽事,最好不要拐弯抹角,先生。”斯内普终於道,他的口气里透著厌倦与不耐烦,“当我同意这个愚蠢的契约时,无论用什麽名义掩饰,我,都是你……”他将刀叉放下,恭敬地哈利微微颔首,“哈利.波特的仆人,不管是多麽荒谬的命令,请尽管直接提出来。”
哈利咬唇,冰冷的顺从愣是能扰乱他本人的冷静,他瞪著斯内普,脱口道:“下令?见鬼,赫敏说这事必须你同意……”
斯内普唇间掠过一丝嘲弄的笑意,及时让哈利收住了恼怒,他抿著嘴,懊丧地举叉戳弄著盘中的红酒牛排,不意外地听到一句恶意的冷笑:“啊哈,这麽说来,伟大的哈利.波特新传奇:淋漓尽致地干了他的前魔药教授、该死的老蝙蝠这样的事迹已经开始流传了?给我个心理准备吧,波特先生,你的描述具体到哪种地步,我不希望万一被追问的时候与你口径不一让你丢脸。”
“闭嘴,斯内普,”哈利满脸绯红,底气不足地大声反驳道,“我没你想得那麽卑劣!我只是想不到……”
他将後面的话吞了下去,同时也把头重新垂下,继续盯著他的牛排。
梅林啊,失去理智的口不择言一次就够了,不必在同一个晚上重蹈覆辙。
不过斯内普并不打算放过哈利,他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