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红菜羹,微酸中带着淡淡的欧芹和百里香的气味。
“……怎么样?”volde问。
“……不咸也不淡,”severus评价,“味道刚好。”
“那很好。”volde说,微笑了一下,“再稍微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可以开饭。”然后他急急忙忙地走回灶台边。severus往后靠回椅背上,继续看那道修长挺拔的背影。
volde自己的食量不大,但他特别热衷于给severus布菜。每种东西都往盘子里放一点,堆成高高一堆递到对方面前,然后撑着脑袋在旁边看着他吃——不过大部分时候都会剩下很多。有时候severus会被那种从别人眼里出来是温柔而从黑魔王眼里出来就是诡异的眼神刺激得浑身发毛,但volde对此毫无所觉,看着他的时候嘴角总是微微翘起,表情就像是一边往土里浇水一边期盼埋下的种子快快生根发芽的孩童。
——是的,severus非常确定自己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块土,还是一块特别不肥沃的土。
voldemrus有点不对。他那时正在翻看之前自己制定的孕期食谱,忽然注意到耳边刀叉撞击的声音停止了好一会儿,有点疑惑地抬头,然后被吓了一跳。
severus僵硬着坐在桌边,低着头,肩膀紧绷成一个扭曲的姿势,手指则紧紧扣住轮椅的扶手,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掰下一块。过了几秒,他保持着那个姿势,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急忙站起来跑过去,椅子倒在地上激起巨大的响声。靠近的一瞬间,severus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扣得实在太紧了,似乎那些苍白的手指随时都能嵌进去。volde顾不上疼痛,紧张而焦虑地抚摸着severus满是冷汗的脸颊,试图让他放松下来,然后他注意到severus的另一只手正按在自己的腹部,于是自己也把手覆了上去,severus的手冷得像冰。
“……很疼吗,问。另一个人没有回答,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对付和忍耐腹中突如其来的绞痛上,volde只好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继续等待。直到过了好一会儿,severus才像是断了电一样整个人往后一仰,瘫软在椅背上。
“……叫治疗师……”他虚弱地说,“我——”
volde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然后他rus双腿之间的布料出现了一块暗沉,面积迅速变大。
***
“……胚胎不太稳定,故而会经常出血。”小nott担忧地说。
此时severus服下了药物,疼痛被抑制住,正有些半昏半醒。volde坐在床边,从背后把人抱在怀里,手掌仍然温暖着他的腹部。
“……不稳定?”他问。
“……毕竟两个孩子,负担实在是太rus的身体状况又这样糟糕,我认为根本就难以支撑。这样下去,流产的风险很大,不不,也许流产反而是好事,不然的话——”小nott思索着,忽然想起什么来,“主人,我想有一件事必须要请您事先做好决定。”
“说。”
“虽然我一定会尽力,但是设想一下,如果在最后生产的时候真的出现危险——在两个孩子与大人之间,只能选择一方,那么……”
volde听到这个问题没有立刻回答,他皱了皱眉,似乎有点犹豫。室内忽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 “……让孩子们活下来。” 是,“让他们活着。我不过是个奴隶,仅此而已。”
治疗师紧张地盯回volde,等待他做最终决定。“忍不住叫了一声,沉默良久之后,他说:“……是的,孩子们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二十三
二十三
volde觉得自己简直把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severus呕吐的频率再次增加,他可以随时随地僵在那里,一脸痛苦扭曲的表情,对着随便什么容器干呕,然后时不时地流血。volde总是担心会看到有什么身体组织,甚至是成形的胚胎,跟那些血液一道流从他的双腿之间流出来。
不过个性好强的男人坚持着说自己没事,惨白着一张脸拼命吃东西,然后要求孩子的另一位父亲带他外出,两个人在满园姹紫嫣红中坐上半天。
随着孩子们开始长rus的负担越来越重,他总是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做噩梦。
起先volde并没有发觉。虽然他们一直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volde每天都起得很早以便准备早餐,以及随后处理食死徒的事务。他刚把吐司放进烤箱,就看到帮助照顾severus起居的家养小精灵一脸惊恐地出现在面前,不停地用脑袋撞桌角。
黑发的男人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四肢轻微弹动,似乎在挣扎着什么。volde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试图叫醒他。rus肩膀时,手臂忽然冒出了燃烧的火焰,但是转瞬即逝——如果不是de的手很有可能会被魔鬼火烧焦。然后severus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深黑的瞳孔中同时闪现出深重的恐惧和复杂的挣扎,甚至还有一点危险的神色,但他的手却抓住了volde的手腕。
男人大口喘息着,过了半天才微弱地叫出声来,“……主人——”
volde沉默地点头,然后爬上床滑进毯子,将浑身冰凉的男人捞到自己怀里,一点点给他擦脸上的冷汗。severus柔顺地依靠着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不时地轻微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