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她的声音如同紧绷的弦,巍巍地颤动,“我本有好消息带给他的……”
“我本有个好消息要带给他的啊。”
云天青走了。
终其一生,再没回头。
昆仑山巅的风号昼夜长哭,而他们的命运宛若骇浪惊涛中的一叶孤舟,毫无依凭,在翻覆间行得跌跌撞撞。
作者有话要说: *没时间所以断断续续n次写的,遂成杯具
**本来没有中。小师妹只是y。
☆、下
04
她回过神时,已然站在了战场边缘。
黑色道靴踏上灰白石板,留下沉闷的轻响。夙汐用力抹了一把脸,五指扣紧手中长剑,继续向前行去。
由剑舞坪向卷云台的通路靠近双方交战处,因琼华失利不断,一路且战且退,道上已鲜有弟子把守。这一路静到毛骨悚然,走得叫人心惊肉跳,沿途狼藉更令她警觉到了极点。
卷云台荫翳下的地势更为开阔,四下一览无余,虽不必担心遇伏,却也无处藏身。周遭几处明显发生过激战,血迹溅落在白色石板上,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尖锐刀痕。再靠得近些,便听得纷乱的脚步声,仓促又毫无章法,如鸟兽奔逃四散,戚戚惶惶而来。
夙汐深吸了口气,屏息拔剑,侧身连退几步,左手捏了个诀护身,复隐去身形。
夺路而来的是一行琼华弟子,大约十来个,冠发散乱、形容狼狈,都如有恶鬼在身后碾着般,没命地向前奔逃,顾不上喘气或叫骂,仿佛只回头看上一眼便要万劫不复。
“凡人!将我们少主还回来!”追兵踏着电光雷火瞬息即至,锋芒一掠,又一名弟子惨叫着扑倒在地,呕出半口腥血,扑腾两下不动了。
来人手执枪戟,长兵之利,破空而带啸,热烫的血柱溅出足有丈许,兜头盖脸泼在靠近的弟子面上。四下哀嚎之声顿起,伴着语无伦次的哀求与咒骂,颠三倒四地吐了出来,“杀人了!妖怪杀人了!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白发青年踏空而立,冷眼睨道,“那吾再问一次。人类,尔等将少主虏去,到底藏在何处!”
“我不知道!什么少主……我、我不知道啊!”
“冥顽不灵。”那人轻哼,长戟一转,寒光如瀑,倾泻而下,“那你便死罢!”
夙汐猛地闭上眼。
利刃入肉之声有如撕裂绢绸,飞溅的血串高高扬起,扑火般落到她鞋面上。这声响极轻,宛若花瓣落地,却远重过她胸腔中狂跳的搏动。青年猝然回头,双目如电,扬手一道紫色雷火蹿向暗处:“何人在此!还不快现身!”
雷火在空中一化成三,厉啸惊云,威势极为骇人,只一下便打碎她蔽身之术,第二道紫电刹那逼上面门。
电光与剑芒骤然在空中相击,炸开轰然巨响,一道剑影落地,踉跄几步方才站定。来人面色凝重,紧握手中佩剑,念着来人名字的声音如从齿缝里钻出来:“归邪!”
“玄震、是玄震师兄!”瞥见玄震衣饰的众弟子绝处逢生,如同见到从天而降的救星,霎时有了方向,打着跌向两人靠过来。
“玄震师兄!”夙汐望着他的背影,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提回半空,有了种极危险的预感,“你怎么出来了。”
“我放不下心,便赶来看看。”玄震带着大病初愈的脸色,语下关切,“夙汐师妹,我不在这些天,都还好吗。”
都还好吗。她张口,千言万语熄灭在舌尖。
玄震没有回头,面上更冷了几分。
“又是你!”白发的幻瞑战将长戟在手,锋刃遥指,义愤难当,“凡人!我们少主尚不足岁,你们也下得了手!简直连虫豸都不如!”
“简直可笑。”玄震高声回道,暗中施力将夙汐拉到身后,又往更远处一推,“你们梦貘都长得一个模样,谁知道哪只是你们少主?”
“放肆!将我们少主交出来!”归邪怒喝一声,忽转眸看向夙汐,“你!可有见过我们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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