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这并非痨病,并且将他医好了你待如何?”淡淡的声音却如一块巨大的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不可能吧?就算不是痨病那小乞丐也看上去时日无多了。”
“虽这薛掌柜人品不怎样,但医术却是不差,怎能痨病都诊断不出呢?”
瞬间又是甚嚣尘上。
见状,那薛掌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众人的‘好评’满意极了。这才道:“若真如你所说并非痨病并且将这小乞儿治好了,我便承认自己医术不精如何?”从昨日那老乞丐的描述中看来,就算不是痨病也是别的疑难杂症,要想医好谈何容易?况还是个毛头小子。
“嗤,这赌注也太小了点吧?薛掌柜。”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响起。慢慢的从莫珏身后现出了来人的身影。
“莫公子。”薛掌柜有些吃惊,这莫御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竟是不知。近几年来,这莫家在生意上隐隐有压过薛家的架势,不仅是在酒楼上,就连药房、绸缎铺子也都办的越来越好。表面看来莫家还远远不上薛家,但那是外行人,他们这些内部人员可是知道近几年薛夫人为这事都朝他们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薛掌柜别来无恙啊,莫某偶然路过,也只是想凑个热闹罢了。”莫御一直待在莫珏的身后,且周围的人也不少,所以才导致薛掌柜一直没有发现他。
“哪里,既公子只是路过而已,那方才的话语……”莫御年纪轻轻就掌管了莫家近一半的产业,其为人自是不简单。他一个小小的掌柜,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呵,只是觉得有趣罢了。筹码大些不更有看头吗?”他笑着道,并没有暴露自己与莫珏的关系。虽两人到目前为止,相识也仅仅只有几个时辰,但他下意识的相信着少年。既然这样,何不让他玩的更尽兴些?
“不知莫公子有何高见?”薛掌柜小心翼翼的道,他并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也不妨卖个好个莫御。
“不如听听这位公子的意见如何?”他突然转向了一旁安静的莫珏。
莫珏也回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明晃晃的写着:什么意思?
这让莫御不禁有些失笑。
“系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心里问道,至于为什么莫御此时的行为如此怪异,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在他意识里,两人本就不熟。
非常了解自家天然呆想些什么的系统不禁在心里替莫御默哀了一把。【意思是你和那薛掌柜比试双方要赌些什么好。让你来决定。】
赌些什么好呢?莫珏有些犯难了。他还真不知道要赌些什么,系统又以锻炼他的名义拒绝提供帮助。
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若我赢了,你就必须给那对祖孙道歉,承认你学艺不精。”“还有,以后不许再当这药房的掌柜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薛掌柜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本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猛然听见这般‘大’的赌注,便炸了。
“怎么?不行吗?”他看着对面那气的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不解的道。
“本公子到觉得这般赌注刚刚好,怎么?薛掌柜对自己的医术这般没自信?”莫御似笑非笑的开口。
薛掌柜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拍了拍隐隐有些发痛的胸口,以尊严和这掌柜之位做赌注,他没有那样的胆,即使再有信心有怎样?他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任何的风险和意外。但此时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若此时退缩,恐怕……
“好!”一咬牙答应了下来。“不过……”接着又是话锋一转。
“薛掌柜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若我赢了,此事便作罢,这两人就休得再纠缠于我。还有,他,必须给我磕头赔罪。”指了指地上的祖孙二人又指向对面的莫珏。
莫御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这老匹夫以为自己是谁,竟敢羞辱于他的宝贝。简直活的不耐烦了。此时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声宝贝叫的是多么的顺口。
“好。”还不待莫御开口,他身旁的白衫少年就已经应了下来。似是看出了莫御眼中的担忧,疑似安慰的开口道:“我会赢的。”
“好大的口气,事不宜迟,这位公子就开始吧!”薛掌柜冷笑的催促道。
莫珏没有搭理他,而是上前蹲在那老乞丐面前,察看起他怀中的孙子。白净的手探上了那孩子的手腕,仔细的把起了脉。周围众人见状也自觉的安静了下来。脉象若有若无,时而剧烈跳动时而了无踪迹,收回手,心中已有成算。虽观面相早已看出了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病终究要讲究一个步骤,望、闻、问、切,前三者莫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成了。这最后一项结束后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前面说并非痨病也不全对,近距离的察看,就会发现这老乞丐的孙子脸色苍白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血红色,显然是经常剧烈咳嗽所致。但气息还较为平稳,显然也是治疗过一段时间的。
莫珏突然出手,快如闪电般在那孩子的胸腔部位点了几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那老乞丐的孙子突然脸色通红的剧烈咳嗽起来,一阵撕心裂肺后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众人自然是连连捂住鼻腔后退,只剩莫珏两人和乞丐祖孙还停留在原地。莫珏也不嫌弃,从袖中掏出一块素净的棉布替那孩子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