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远缓过一口气,伤口在麻药的作用下,并不疼痛,他只是昏昏沉沉,觉得无力,并且嗜睡。
“我不是那个时候才背叛他的,早在那之前,我就已经不是他的朋友了。”边远半张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地板,“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一直呆在七组?”
“总不至于为了赎罪。”
“我欠你,欠阮冬宁良多,但是我从来没觉得我欠他。”
“你当初不是看不上我爸吗,为什么又临阵倒戈,在自己朋友身后捅黑刀子?要不是你,他不至于逃去境外东躲西藏,甚至整个七组建制,他一直是暗杀名单上排在第一位的。”
边远闭上了眼睛,好半天,当戴群山以为他晕过去了,他又喃喃开口了,“起初……我是很崇拜他的,就跟信徒崇拜邪教领袖一样,这种人总是有他的魅力。我冲在前头,为他杀过不少人,直到有一天,我站在烈日下面,我看着卡车开过来,铲起地上的尸体,我不同情那些人,觉得他们咎由自取。然后我看见他站在街对面,抽着烟看天上,一脸的冷漠。我突然意识到,我那个时候的样子,跟他差不多。他有理想,他的理想都很疯狂,代价可能是一卡车一卡车的尸体,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