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被我气到没辙。
过了一会儿,几个丫鬟小厮拥簇着蔡居诚进来了。我打量着传说中的武当叛徒,点香花魁——唉,一脸张牙舞爪锋芒毕露的青涩和厌世。说到底,不过是个赌气胡闹的孩子,卷进了他无法看清无法掌控的阴谋中。
“听说这次是有大人物亲自吩咐要我好好招待。既然是贵客,钱呢?你们给多少钱?”蔡花魁冷冰冰地说道。
我一边让丫鬟小厮们都出去,一边颇为同情地叹息了一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这孩子也是不会惜福,在武当折腾事,待不住;被卖到玲珑坊了,又急着赚钱要出去。要换了少爷我,才不管什么能不能当掌门呢,日子过好了,天天看见喜欢的人,怎么样都行。
不过,听说蔡居诚闹别扭是因为嫉妒邱居新,如果是因为萧疏寒而嫉妒……我想象了一下如果看见大美人和别人亲厚无比,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想。是高兴有别人和我一样爱慕、疼爱他,还是会异常失落?可能不亲眼见到,我也想象不出吧。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这位小倌儿,一直盯着他看。”大美人一张口,我吓了一跳,这浓浓的波斯口音,学得还挺地道。
“正是。这位小哥儿让奴家想起了在武当山的见闻。”我娇声娇气地招呼道,“来,来,小哥儿坐。”
蔡居诚板着脸坐在波斯富商身边,半天不说话。我催促道:“小哥儿不斟酒喝?”
蔡居诚依然板着脸,许久才问我:“你在武当,可有什么见闻?萧……萧掌门还好吗?”
哎呦喂,这傻孩子,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啊。算了,萧疏寒怎么样我又不知道,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我捏着嗓子道:“奴家当日一门心思只求帝君保佑,并不曾注意到哪一位道长。”
蔡居诚颇为怅然,提到了武当,他原先的敌意减少了许多,连着念了好几声“慈悲”、“福生物量”:“没想到异国也有人信仰帝君。不管姑娘所求何事,但愿帝君令姑娘心想事成。”
“奴家……是去求子的……”我娇羞无限地绞着手帕。
蔡居诚木着脸又念了句“福生无量”。大美人被我嗲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想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现在觉得蔡居诚能当上花魁简直是个反自然的奇迹。他是我见过的最会把天聊死的人了。无论我怎么提起话头,活跃气氛,他都能黑着脸,让气氛在三秒内回归冰点。你让那些苦练聊天艺术的姐儿和倌儿心里多不平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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