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为学来说,这确实不是个亲密距离,就算不是路人甲乙,顶多也就是萍水相逢的那种。于是无梦生便往鷇音子那边靠近了些,而正当他要依天踦爵之言搂过去的时候,心底却是一颤——
虽然心知上次鷇音子毫无预兆地吻过来是为了护他周全,但此时要他反过来刻意做出亲密的举动,无梦生还是很有些心理抵触的。
本来,这种事情没人起头还好,可但凡有了那么个心理建树,就会好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关不上了,使得无梦生接近鷇音子时不由自主地保持警惕,生怕自己的什么举动让鷇音子产生奇怪的误会。
比如现在,到底是搂还是不搂?搂下去了让鷇音子产生误会怎么办?不搂的话这手臂要上不上,更不像那么回事。
无梦生颇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虑,浑身上下只觉得毛毛的,而手臂的动作轨迹更是只行到一半,并没有到达预定的鷇音子肩头,只抬到了鷇音子腰部,而那尴尬表情不像是恋人,倒更像是百八十年终于寻到的仇人,相见眼红,正寻思着这一拳头是打脸上好呢?还是打重要部位更好呢?
无梦生还在犹豫,但正往前走的鷇音子不知为何顿了下步,也就是这一拍之间的短暂停顿,让无梦生将上不上的手正撞到了鷇音子腰间。
无梦生一僵,还握着拳头的手臂终于成就了个半屈不就的亲昵搂腰姿势。
两人之间并没有眼神交汇,更没有言语交流,鷇音子只是极为自然地从旁边侍者递来的托盘中拎走两杯香槟,又递了一杯到无梦生手里,空出的另一只手却是直接绕到无梦生肩头,结结实实地将无梦生搂了过来,不轻不重地在他肩头拍了拍。
这一拍仿佛直接拍在了无梦生心头,刚才还焦虑躁动的心瞬间被安抚了下来,变得规规矩矩踏踏实实。
深吸一口气,无梦生的大脑也及时得到了充分的氧气供应开始活络起来,刚才还尴尬地不知往哪儿放是好的手在鷇音子腰间随意掸了掸,像是在掸去浮灰,随后立刻收了回来。
无梦生若无其事地抿了口香槟,轻描淡写地小声道,“你衣服脏了。”
鷇音子微微点头,“嗯,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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