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确定真相之前他不曾有这种感觉,可如今一旦确认这人就是昔日自己朝思暮想到成为信念的旧友,无梦生突然怨愤起来,无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于是无梦生将薄毯拉至头顶,赌气一般不想再看鷇音子。
鷇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觉得旁边这“一团”无梦生在轻轻抖着,这才小心翼翼将薄毯拉了下来。
也就这一瞬间,他被无梦生一把抱了过去,锁得紧紧的,还发着颤。
无梦生哭了。
虽然之前已经接触到事实真相,但只在这紧紧相拥的瞬间,无梦生似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心酸。然后就着这份欣喜,他终于甘之如饴地承认了一个自己一直无法回避的事实——什么东西在这长久的等待和思念中变了质,什么东西又在这变了质的感情中渐渐发了酵。
于是他紧抱着鷇音子,浑身颤抖地像是秋风残叶,连声呜咽都没有,却能将每一个即将出口的哭号噎在喉咙里、消化在肚子里,最后只余下叹息一般的呼吸声,任由滑落的泪水沾湿鷇音子的肩背,打湿他身上包扎肩伤的绷带。
许是无梦生哭得太过委屈,鷇音子一时没了主意,只隐约觉得无梦生是在生自己的气,于是他将无梦生扶起来,轻拍着无梦生的背,语无伦次地道着歉。
“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然后,无梦生就被鷇音子这反常且笨拙的表现给气笑了。
心道要论哄人的功夫,这世上可能没人比得过自己那个活宝胞兄了。
顿了顿,稳定了气息,无梦生在鷇音子耳边小声问,“你那天说的话,全都是做戏给元史他们看的么?”
“不是。”
这两字回的毫不犹豫,字字千钧,像是憋在胸中许久,如今终于得以从一个并不算大的突破口喷薄而出。
也许唯一该庆幸的是,这结局好像并不算太坏。
然后无梦生主动吻了上去。
唇畔的触感柔软依旧。
不同的是这次由无梦生主导着鷇音子的动作,他回抱着鷇音子的背,在触手可及的裸肤上轻抚摩挲。
yù_wàng像燎原之火,顷刻便将两人吞噬。
无梦生所谓的主动不过是在生涩地照葫芦画瓢,不多会儿便被鷇音子抱着反压住。
离开了磨蹭得发麻的唇,鷇音子抬手轻轻往他脸颊上戳了戳,然后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你的现学现卖结束了?”
闻言,无梦生本就红得无以复加的脸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心知鷇音子这是故意逗弄他,于是没好气地道,“对,结束了,睡觉吧,晚安。”
无梦生说着便作势要推开鷇音子,却反被鷇音子给压了回去,顺便买一赠一地往无梦生腰间敏感处揉捏一下,虽是轻柔,却是让无梦生瞬间没了反抗的力气,乖乖地放弃挣扎。
鷇音子也不再多费口舌,将手继续探往无梦生身下,直奔主题。
先前开拓过的地方还没完全闭合,此时又因两人方才这一番折腾,情动之下,那一处似是变得更加柔软,鷇音子直接以两指进入,立刻被里面软糯热烫的吸附感逼得抽了口气,同时他听到无梦生喉咙里发出一声细碎的□□,但听起来倒不像是在吃疼。
不同于之前的莽撞,鷇音子此次的开拓格外的有耐心,但随后三指在甬道内细腻而周到的小动作,反而让无梦生有些难耐。当弯曲的手指再次羽毛般轻柔地擦过芯处时,无梦生前面还未经碰触的事物颤抖着吐了些清夜,他大口喘息着软在床上,转头用还湿漉漉的兔子眼愤愤地看着鷇音子。
犹豫了半天,无梦生这才斟酌出了三个字,红着脸咬着牙,嗫嚅道,“够了没?”
鷇音子转头看他,嘴角噙着一丝笑。
无梦生看着这笑,一时忘了怎么咬牙切齿,然而紧接着,这迷死人的唇缓缓开启,说了让无梦生恨不得立刻将鷇音子踹下床的两个字。
“不够。”
一声轻微的水声后,鷇音子将手指撤了出来,然后人离开了床铺。
无梦生躺在床上,好奇地盯着鷇音子翻箱倒柜,刚要问他在找什么,就见鷇音子拿了个小玻璃罐过来。
玻璃罐上没有标签,里面略带透明质感的膏状液体也没有流动性。
无梦生瞳孔一缩,“这是什么?”
“以前用来自制跌打损伤药膏的辅料。”
颇有耐心地解释完,鷇音子慢条斯理地掀开瓶盖,挖了一块膏体出来。
无梦生嗅了嗅鼻子,无色无味,可不就是普通的凡士林么?于是无梦生轻哼了一声表示对鷇音子高大上解释的不屑,然后好奇地看着鷇音子的动作,直到紧跟着鷇音子手指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对方那血脉偾张之物上,这才触电一般立刻将目光收回,跟着小腹又是一热。
片刻后,鷇音子在无梦生腰下垫了个软枕,然后俯下身来吻了吻他唇角。
无梦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忐忑地别开目光,“然后?”
鷇音子身体力行地回答着无梦生的提问,他将无梦生双腿轻轻向两侧分开,嵌身而入,顶在了轻微开阖的穴口。
本能的羞耻感让无梦生不敢回应鷇音子炙热的目光,只侧头微微喘着,却恰好将脖颈直接暴露。鷇音子的吻便趁机落了下来,每吻一下,身下的硬烫硕物便向甬道内楔入一点。
借着凡士林的润滑,虽本不是包容纳物之地的□□此时竟也勉强吞入了整个顶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