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定会伸出手来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扶着墙壁,浑身颤抖。
周宇潮不会有小孩,他带着妹妹的小孩来跟周宇潮相认,这、这像什么?
像变相的勒索?
像在设套给周宇潮往下跳?
更像他在诈欺,他利用珉育住进了周宇潮的家,然后跟周宇潮发生关系,再然后得到远非包养所能得到的利益。
时间仿佛一瞬间冻结,周宇潮看着在他怀里的珉育,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孩疼爱,这些日子,他推掉所有应酬,早出晚归,像个傻老爸一样,却发现一切是骗局……
珉育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纵然不解世事,也渐渐发现气氛不对。
“妈咪怎么了?”珉育害怕得哭了。
周宇潮受不了他的眼泪,小孩子是无辜的,但是、但是他还是受不了,受不了这是一场骗局,一场毁灭他真心的诈骗!
周宇潮把小孩推到奉嘉仪的怀里,奉嘉仪无法呼吸,他想要说他一直以为他是周宇潮的小孩,他没有说谎。
一切只是他的错认,才会造成这个错误!
但受够欺骗的周宇潮肯相信吗?他会相信一个骗子的哥哥吗?他会相信拜金的媛媛,她的哥哥没有拜金,不是拿这一件事在寻求更大的好处吗?
情急之下,他扯住了周宇潮的衣袖,但周宇潮回头冷冷的拨开了他的手,这个厌恶动作就代表了一切。
代表了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代表着再也回不到以前,也代表着他对他的恨。
他现在看着奉嘉仪,像在看让他深恶痛绝的奉嘉媛,眼前也像奉嘉媛抱着小孩,在他的面前说谎说得这么自然,自然的让他深信,也自然的让他把自己赔了进去。
为什么一个人能这么蠢?就像马为堂说的,奉家的兄妹真是了不起,他怎么会三番两次落入这种可笑的陷阱里?
“啊,我错了,我本来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比奉嘉媛更让我痛恨的人,直到认识你,你让我看到你就想吐,给我滚!滚出去、滚出去,带着小孩滚出去!”
周宇潮大声咆哮,心里的怨气跟怒恨就像龙卷风一样,卷得他失去理智、神智,这么多年来,他再一次决定放手一搏,再爱一次,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只是无限的绝望、伤心与心碎。
他想要对奉嘉仪大吼质问,问他为何感觉不到自己的真情?问他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他对他的真情是不是等于他能谈判的筹码?
但他什么都问不出来,怒吼这些有用吗?逼问这些话,只是代表他比自己所想的更真心、更天真,他不想让自己更痛苦、更无自尊了。
小孩子吓得哭出来,对着周宇潮哭。
“妈咪抱抱——妈咪——”
小孩哭叫着要周宇潮抱,周宇潮面容扭曲,闭上眼,苦恼、悔恨、心痛在他脸上交织成一片悲哀。
为什么?
他想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为什么最后得到的只是他们想要知道他的账户到底有多少个零?
周宇潮拉扯着奉嘉仪把他推出门外,猛地用力地关上门,阻断这令人厌倦又厌恶的一切。
奉嘉仪茫然失措的抱着小孩站在门口,头脑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回神,抱着小孩走在街道上,寒风瑟瑟,冷得只穿了薄薄家居服的他手脚冻僵,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原本租的公寓在和周宇潮同住一段时间后退租了,眼前一片茫然,凄冷的风冷得让他心冰寒无比,小孩一直哭叫着妈咪,他蹲在角落里抱着小孩也嚎啕大哭起来。
愈不肯承认,就愈会成真,这原本就是不可能成真的恋情,为何要向往?为何要接近?
明明知道这是飞蛾扑火,灼烧的只是自己的身与心,为何还要义无反顾的飞扑进去?
“咦,这是我花了很大功夫送的围巾吧,是什么手染艺术家死也不拿出去卖的好东西,马为堂,你拿不到,我帮你拿到了,说要让我干一次,你却给我逃跑,说什么死了再给我干,我像会奸尸的那一种吗?就是要你不甘不愿的张开腿,让你流血流泪的求饶才有乐趣。”
随着话声,高大男人的阴影覆盖住他,奉嘉仪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来,天边的月亮有如散发冷光的弯刀,眼前叼着烟、气势凌厉的高大男人,就像嗜血的猛虎。
“哦哦哦,好一个美男子呀,不错不错,我的地盘竟有这么美的货色。”
男子舔了舔嘴唇,头一歪,扯着奉嘉仪的围巾。
那条围巾因为近来天气冷,所以奉嘉仪都戴着,它颜色很特别,是有渐层的咖啡色,质地非常的细致,暖和得让人爱不释手,周宇潮给他时,只说围巾的主人围巾千百万条,不会差这一条的。
“这条围巾你哪里来的?说不清楚的话……”男子吐了口烟圈,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消失,邪邪勾起的唇角含着像狂暴狮王将要撕裂敌人的强烈杀气,“我可真的会把你灌水泥,丢进海里去。”
*周宇潮和奉嘉仪已然破碎的感情究竟会如何发展?请锁定月光之城251《当攻是门技术活?下》
第一章
夜晚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看板上的灯光也不断的转着不同光芒与颜色,照亮都市的黑夜,令都市的夜跟白日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白日有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为都市的活力献出时间、劳力、与心智,一到夜晚,都市的阴暗角落转为喧嚣,黑道与夜晚活动的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