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困兽一样在房里兜圈子,挂锺一格一格逼近九点,他真想干脆从楼上跳下去逃走。
这次怕的似乎比以往都厉害。也许是因为三年前的流产手术吧。
在陌生人面前大张开双腿,让手术钳伸进自己体内,把已经成型的胎儿拉出来。结果这一切都被人录下来,还害得宝宝死无全尸。
身体瞬时又像被埋在冰窟里,冰冷刺骨。安平把手塞在嘴边撕咬。大脑里的嗡鸣还是无法减轻,针扎一样疼。
他没有办法,只得忍耐著从书柜里翻出自己带过来的几本画册,又找出一本素描簿。焦躁烦乱的时候他习惯随手涂画几笔,只要能沈下心进入到绘画的世界,多少都能平静一些。
安平拉开笔袋找自己惯用的那只炭笔,翻拣中手指碰到一只光滑的环状物体。他狐疑地把笔袋拿到眼前,在看清那物体的形状後,登时如木雕般愣住了。
那是只棕黄色的檀香木指环,很恬淡地沈睡在一堆画笔的缝隙中。不声张不耀眼,新月般静柔的光泽,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它的存在。
无名指上璀璨绚丽的钻戒亮的闪眼。安平把雕琢精细的钻石转到手心里,小心翼翼拿出那只檀香指环。
这是裴宿恒想要送给他的礼物。不,确切地说是定情信物。
自从来到这个遥远的南半球国度,他的身体和思想都齐荣钊强横地霸占住,每天都有不同的情绪激烈爆发,很少有空闲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