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当头咬下,阿苦暗叫我命休矣,就见眼前一道炽光流电似的剑气,云层迸飞裂舞,轰的一声落下,将老虎击退,往旁边滚去,脖颈的伤口汩汩涌出的鲜血,顺势流下,它压低身子,发出低低的呜咽,怒气勃然地对峙。
白衣玉带的少女,手持长剑,身姿绰约,轻盈如漫花飘舞,气韵如九天仙女,脸容秀丽凝肃,飘然落地,剑指老虎。
阿苦趴在地上,惊恐化为好奇,仔细打量着她,看上去年约十二,应是云华派弟子。
明明年纪相仿,可就算白衣染血,猛兽临阵,她的眼神如沉寂的潭水,没有一丝慌乱。
嗷,老虎纵身跃起,低嚎着,口中喷出一团直径丈许的火球来,“孽畜!”,她斥道,手中长剑,银光大放,光芒万丈,化作一根根银竹绕着,形如银色符甲。
那老虎吐出的火球滚滚一去,其间响起清鸣之音,顷刻间化作一头十余丈的火鸟,朝着白衣少女撞去,
阿苦捂住嘴,险些叫出声来,白衣少女单手掐诀,袖子一抖,飞出绿气包裹的玉如意,朝高空激射而去,体积瞬间狂涨,化为丈许,狠狠砸在老虎头上,而此时火鸟已冲到白衣少女跟前,击碎她的银色符甲,顿时化作点点银光,消散殆尽。
老虎轰然倒地,砸扁的虎头歪着,伸出长长的舌头,白衣少女退了几步,吐了口血,闭眼盘腿而坐,两手捏诀,置于身前。
阿苦仔细瞧了瞧,看老虎已然死绝,才慌里慌张地跑过去,见白衣少女坐在那里,发间、眉上覆着白霜,是个秀逸绝伦的玉人儿,傲骨清冷。
阿苦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寒冷彻骨,抬手用衣袖拂掉她发间、眉梢的白霜,只见她阖着的双眼猛然睁开,吓的阿苦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云华派弟子?”,白衣少女的声音,清越如黄莺出谷,近些看她,肌肤莹润,眼眸如山意悠远,睫毛眨动时,冰珠散着七彩光泽,她身上甜香,扑鼻沁心,如兰似麝,中人欲醉。
阿苦只感袭人的香甜,不由心旌摇曳,暗道这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的人,难以自持地看痴了。
“答我的话”,白衣少女皱眉,嘴里喷出寒气,肌肤泛着幽蓝光泽,“是的,广坤道人座下的,的,童子”,阿苦拖过白衣少女的手,“仙子姐姐,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去”,
白衣少女往前扑去,身体僵硬,阿苦慌忙相扶,看她的双腿冻成冰,“怎么回事?”,阿苦用力掰她的腿,丝毫不能动弹,
“你去将那赤炎虎的肚子剖开,里面有一颗珠子,快喂给我吃”,寒冰顺着双腿蔓延到腰部。
阿苦听话地捡起她掉落的剑,两手握住,朝赤炎虎走去。赤炎虎歪着脑袋,无力地喷着火星,柔软的肚子正好落在阿苦的眼底。
她咬牙,将剑刺入赤炎虎的肚子,用力一剖,鲜血和破碎的脏腑流了一地。
阿苦跪在地上,伸出手到老虎肚子摸着,忍着腥臭味,掏出破碎的脏腑,终于摸到一颗珠子,触手滚烫,“找到了”,阿苦用力一扯,将珠子握在手里,高兴地朝白衣少女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来自作者勤奋的一更。
第4章 少女
那颗赤红的珠子,将阿苦的手掌烫的通红,她一时激动,不曾留意,只奔到女童跟前,摊开手掌时,才看到手心都是滚烫的血泡。
“你快吃掉”,阿苦将珠子举到白衣少女唇边,才见她整个人都冻成一块冰,闭着眼,睫毛纤毫毕现,“快,你快吃掉啊”,阿苦将珠子摁到她嘴边,融掉的冰迅速凝结,始终无法喂给她吃。
阿苦急的抓耳挠腮,烈日当空,冰丝毫不化,触手是彻骨的冷,她心一横,仰头将珠子咬在齿间,两手抠着冰块,张口朝着白衣少女的嘴渡去。
坚硬的牙齿瞬间感受到珠子的炽热,要融掉似的,“烫、烫”,阿苦张嘴喊了两声,一不留神,珠子如烧红的烙铁,从嘴里烫到腹中,如熊熊燃烧的滚烫火焰。
体内的血,顿时如沸腾的岩浆,顺着经脉流转,周身滚烫而通红,皮肤如烧滚的水鼓动着,依稀可见通红的火焰起伏着,衣裳焦黑、破碎。
“啊”,阿苦痛苦跪倒在地,两手深深抠进土里,眼前一片赤红,她挣扎着爬到白衣少女身边,紧紧抱住她,燃烧的疼痛才降了些。
如同濒死之人抓住的稻草,阿苦任由白衣少女的丝丝寒意浸入体内,缓解灼热。
不知过了多久,晚霞流照,回光反射谷底,阿苦醒来,谷底的翠色让夕阳一照,愈发显得青翠色凝,她赤红的眼渐渐清明,感到体内有一股缓缓流动的气,暖洋洋的,她的肌肤微凉,很是舒服,低头一看,怀里躺着白衣少女,冻结的冰已融掉,打湿了她的衣衫,贴在身上。
阿苦低下头,额头抵在她额头,感受不到冰冷,才放下心来,她刚要起身,就看到怀里的人,睁开双眼,
“仙子姐姐,你醒了,太好了”,阿苦拍手笑道,却被白衣少女一把推开,微凉的掌心贴在肌肤的感觉,才让阿苦发现,自己不着片褛。
阿苦赶紧松开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随手捞起破碎的衣衫残片,往身上遮,那白衣少女脱下外衫,扔到阿苦身上,转过身去,等阿苦穿好。
染了血渍的衣裳仍是香香的,是一种温柔的香,像从前娘身上的味道,阿苦有些紧张的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