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跤摔得相当有水平,竟然只折了左腿——滚落的话,脖颈的防护是必要的吧;若是脚滑,能伤到小腿前侧,想来你触地前有一番颇激烈的挣扎。”
分明是蒙着一层纱布的绛紫的夜色,突然被血色的灯光撕开了口子,两个人影飞快贴到车窗前,混沌中的神经骤然被拉紧,车身左拐之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绿化带从开着的车窗外涌进来,世界猛得闪了一下腰,气囊塞满了钟沭黎的整个视野。
“怎么了?”见对方半顷没有回应,难免有几分包袱抖空的挫败。
“没事。”拖着不听使唤的腿从车窗里爬出来,看到昏黄的路灯下,倒着两个模糊的黑影,想要大声呼救,却被余热未尽的柏油路刺穿了视野。疼痛将神志攥了回来,方看到小腿上扎着玻璃正往外射血,脱了上衣死命缠着膝关节,最后拨通了电话。
附近的一男一女躺在斑马线边缘,像是两块被丢弃的饱满海绵,在身下溢出血来。
第9章第九章
尽管同处与世隔绝的一间病房两三日有余,高沭黎也没能和身旁整日昏昏沉沉的病友搭上两句话。按照父亲的意思,掩人耳目的做法是对外宣称出国考察,养到伤好在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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