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刻惊愕道:“无凭无据,你叫我来天岭宗质问他们的二长老?”
这样的反应也在沈逢渊意料之中,他笑眯眯地看向许真人,眉目间竟有天方子的风范,这便将自己佩剑递给许真人,只道:“剑给你,拿它去指着轩齐子,逼这恶贼开膛破肚自证清白。看你当初在御剑山庄对阵我们青囊长老的架势,我相信你对这种事已然十分熟练。”
事实证明,除了释英,剑修的记忆力都不错。当初在御剑山庄,正是许真人、易相道人与轩齐子共同阻止释英调查云中行。如今风水轮流转,当年之人再次齐聚一堂,所要对付的人却成了昔日同伙轩齐子,沈逢渊虽知这是旧事,找到机会还是要嘲讽一番,为自己师弟出一出气。
沈逢渊佩剑名为天明,乃是沈家以最好矿石请御剑山庄打造的顶级法器,如今尚未出鞘便可闻隐约剑鸣。许真人当然喜神兵利器,不过这理由还是令他气结,“沈老匹夫,你——”
他就知道不能对剑修抱期望,看吧,才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这老东西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他,他就该在山中好生闭关,一辈子都不见沈老匹夫!
此事到底关乎落霞派掌门,许真人作为落霞派最擅游说的修士,虽是躲在山洞里声称沈逢渊不死他绝不出关,最后还是被同门们联手架了出来,哭丧着脸随顾余生到了沈逢渊面前。
天方子知道如今必须把落霞派也拉下水,这便微笑着转移话题,“许真人,许久不见了。”
相对于沈逢渊,天方子就很被落霞派喜欢,或者说,除了剑修以及那些与万岳子有关的人,天下少有修士不喜天方子,就连轩齐子和冰蚕子,若不提权势斗争,对他本人也不存在多少敌意。
他这一开口,许真人便发现天方子竟被沈逢渊给锁了,还道沈逢渊又在找天方子麻烦,立刻担忧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过闭关了些时日,你怎就落到了剑修手里?”
天方子并不讨厌好骗的人,尤其是落霞派修士这样三言两语便能忽悠上船的老实人,此时轻轻一笑:“无妨,由东灵剑阁掌门亲自护卫,天下几人能有此等殊荣?”
他一笑,许真人更觉那臭着脸的剑修宛如一个流氓,神色更为忧伤了起来:“你还笑,这老货的牛脾气我能不知道?他是不是晚上偷偷揍你了?”
沈逢渊不料自己居然就这样做了反面角色,当即澄清道:“许真人,我若揍谁,绝对正大光明。”
对于这句话,天方子早已亲身体会,闻言笑容微微一僵,这便带过了这个对自己并不友好的话题,“我与沈兄皆是正道修士,如今发现邪修作祟,自然要共同对敌。各位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有所怀疑,大家不如坐下谈谈,好生商讨对策。”
他这话很有道理,在场诸人关系复杂,严格来说都不算同道,但是,至少他们都将尸神宗视为敌人,且有意消灭这个敌人,只凭这一点,便足以令众人暂时合作。
最后到达的许真人也入座,释英为徒弟把过脉,确定顾余生身体并无问题,这便淡淡开口:“许真人,你也知道,北方修士曾以凡人试验灵根转换,我可以肯定,这样从未有过的手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体系,他们必定经过了漫长的实验。如今严道人尸身失踪,轩齐子又正好是与他一样的五火齐明之体,请你以落霞派名义要求他进行检验。或许,这就是寻回严道人遗体的唯一机会。”
释英与北方发生冲突的原因各大门派高层心知肚明,如今再度提起,许真人也是神色一正,若这二者当真有所关联,东灵剑阁提出的假设并非不可能。
见他有些意动,天方子立刻趁热打铁,这就劝道:“道印门对此事也颇为关注,易相道人甚至亲自前来调查,定不会让许真人孤军作战。”
凡事只要人多势众,行事时便会少些顾忌,许真人闻言终是妥协:“我会去询问轩齐子,也可以配合你们先将他制住,但是,你们要答应我,没确定事情真相前,万不能随意开战。这可是关乎整个修真界的大事,有一处失误便不知多少人要在交战中丧命,谨慎,务必谨慎!”
落霞派行事历来求稳,能不开战就不开战,天方子本也没指望他主动出击,只要愿意出面给轩齐子施压就够了。搞定了落霞派,他的视线又移向了更难办的易相道人,虽有些膈应万岳子的朋友,仍是装作友善道:“易相道人可有关乎大师兄死因的线索?”
易相道人亲自前来,为的自然不会是天方子。只是听闻万岳子的尸体找到了,可是无人收尸凄凉得很,想起二人曾经交情,便来为万岳子处理一下身后事。
来都来了,他也无意为一时之气沉默,这便道明自己来意:
“万岳子曾在海域与我见过一面,还给了我一个盒子,跟我说,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他回来后便来取,叫我好生保管。之后他就没了踪影,而你,莫说寻人救援,简直等不及盖章他已身死。我估计他也不想把遗物交给一个狼心狗肺的师弟,就什么都没说。”
修士大多清高,对于烟花之地嗤之以鼻,万岳子死后,易相道人再没有狐朋狗友可以一同逛青楼,一个人又觉没趣,这些年倒是过了段清心寡欲的日子。如今回想起年少时的fēng_liú过往,这到来后便一脸阴沉的符修难得有了几分怀念,自袖间掏出一个被阵法封印的木盒,对天方子认真道:“这东西我可以给你,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