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张承宇被他吼得一怔,虽然陶硕明平时很不正经,经常性抽风,但是很少会这么易爆易怒,像吃了□□一样。
张承宇哑然片刻,还是耐着性子道:“可是你刚刚……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他话刚说完,几个抬着担架的白大褂人员到了门口。
因为自陶硕明晕倒砸开门后,大门就一直没关,所以几个白大褂一上来就和屋内的两人对上了。
屋里屋外两伙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白大褂道:“需要急救的患者呢?你们谁打的120?”
陶硕明一甩袖子,漠视了在场所有人,直接当着一伙人的面回了房间,把房门甩得震天响。
屋外几双眼睛唰的一下,同时看向张承宇。
张承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晕倒需要急救吗?人呢?”
张承宇眼角抽了抽,一个头两个大地道:“抱歉抱歉,弄错了弄错了,没有人。”
“……”
屋外的白大褂们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空气静默了好几秒,一个白大褂没好气的扔下一句“神经病”,就愤愤下楼去了。
张承宇默默的遭受了好几个白眼,终于将这几个莫名其妙被叫到这里的急救人员请下了楼。出了这么一场闹剧,他重新关上大门,有些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陶硕明进去后就一直没声音,张承宇怕他出什么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过去敲了响了他的房门“你还好吧?”
无人应答。
张承宇:“好点了没?”
还是无人应答,不过里面却响起一道书本砸在桌上的声音。
张承宇:“……”果然,又在里面抽风,知道抽风,就说明没事了。张承宇松了口气,走开了,打算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的抽风抽个够。
锯子人
第二天,早起,上班。
生活按部就班,又一天繁重的工作结束。张承宇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外边又是深夜。
没了工作这个短暂性的精神支撑,他就会胡思乱想。想多了,心里难受,便连公寓也不想回去了。
张承宇出了研究所,像个失魂的流浪的人偶,目光呆滞,行动迟缓的往前走着。他没有目标,纯粹乱走。
由于h市发生了连续十几起的挖心案,凶手还没归案,恐慌还在扩散,因而一到晚上,大家都变得格外的敏感,不是迫不得已,很少出来走动,更何况还是深夜,他们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挖心凶手盯上,当成下一个目标,惶惶不可终日。这也导致大街上空荡荡的,基本看不到行人。偶有一两个行人或车辆经过,都是快速而灵活的,好像后边就跟着个挖心魔。
空荡的大街上只有张承宇一个人,繁华的灯光映衬着清冷的道路,他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经过某条巷口时,一股阴风吹来,空气中多了些腥甜的味道。他登时一个激灵,人清醒了不少,这种味道他实在太熟悉了。
鹤拓族人被屠杀的那个祭台、那条大街,都是这种甜到发腻的血腥味,不过那里是六千多人的屠杀现场,比起眼前,那的腥甜之气要浓烈多了。
难道巷子里有人受伤流血了?他方才浑浑噩噩的,一时也没想起来还有挖心案这么一回事。
巷子里黑乎乎的,他就这么大胆的走了进去。
黑暗中传来细微咀嚼声,张承宇此时才忽然想起连日以来的挖心案,不由得心头一跳,他举着手机灯光屏息缓步上前。
巷子幽深,他走了好半晌,才发现这是个死胡同,而胡同尽头的角落里蹲着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那咀嚼声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重了些,蹲在角落里的人似乎没发现后面来了人,仍在费力的咀嚼着什么。
张承宇强行定了心神:“谁在那里?”
闻言,角落里的高大身影顿了一下,随即发出野兽般“呜呜”的声音,像只愤怒的野狗,试图驱赶入侵者。
张承宇动作一僵,头皮传来阵阵麻意,此时,他看到角落里除了眼前这个蹲着的高大背影外,还有一双躺着的脚,这双脚的主人——上半身被蹲着的身影挡住了,看不清他的具体情形。不过,从空气中的血腥气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张承宇一颗心“突突突”的跳成了机关枪,一时间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冲背影喝道:“放开他!”
下一刻,不等他看清那个身影是如何动作的,就被一把锯子似的东西掀飞好几米,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虽然想起了前世严鸿的记忆,但却回不到前世严鸿那般的武艺,故而只有老实挨打的份。
被打飞的张大少爷咽回喉间一口老血,待他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面前多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之所以说它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因为它长得极其高大——快有普通人的一倍高,身体是人形的,可手臂却衍生成两把巨大的锯子,高高的举起,活像只人形大螳螂。
夜晚的巷子太黑,张承宇的手机又被甩到了墙角,光线隔得太远,他看不清眼前锯子人的脸,只知道它现在似乎很不高兴,正发出凶狠的“呜呜”声,像随时要反扑的野兽。
而墙角,手机光线照亮的地方,是一片残酷的血腥之地——躺在地上的人被某种利器开膛破肚,鲜血和肠子漏了一地,极具凶猛的视觉冲击力。
这样的一副场景,除了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