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平易诗风,其近体诗还有绝句则不乏平淡清远的格调。”
江语霖道:“你们先生?晏夫子?”
另一位少年笑道:“据我所知,晏正弗那老古板最是推崇这种古雅简淡、明净条达的文风士气,怪不得他会给你们讲王禹偁,我们夫子就不讲。”
江语霖对面的少年哈哈笑了一声,道:“泠儿,我们的夫子给我们讲温庭筠,温庭筠你知道吗?你们晏夫子跟你们提过吗?”
泠儿脸一红,“我……我当然知道,夫子不讲,我也是读过温岐的词作的。”
“哦?你读过?”少年有意逗他,“都读过哪些?《菩萨蛮》?你看这些东西就没被你们夫子发现,没被他把书给收了?”
“我………”
另一个少年道:“哎先别说这个。泠儿,你跟我们说说,温岐的词你都能看懂吗?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还不懂这些吧,像那什么‘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懂吗?哈哈哈!!”
众少年一齐“哈哈哈哈哈”地大笑。
泠儿越发窘迫,一脸羞恼的模样。
林月野看着他们笑闹,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江语霖无奈笑道:“好了,你们就别逗他了,每天都要欺负他一次,有你们这样的师兄吗?”
泠儿跟着猛点头表示同意。
“好啊你还敢点头!”众少年扑上去,嘻嘻哈哈地闹做一团。
泠儿边抱着头躲避师兄们的揉搓,边嚷道:“……啊啊啊,我再也不敢了!师兄们饶了我吧!”
“谁让你跟着江师兄说话!”
“他说的对!!!!”
“他对,我们就不对吗?”
“你们笑话我!!”
“谁让你背着夫子看温庭筠的淫词情语?小心我们给你告状去!哈哈!!”
“……你们也看!!”
“你能跟我们一样?啊?”
“啊!别捏我的脸!啊啊啊!!”
“泠儿,你的脸好嫩!比女孩的还软!”
“………啊啊啊!!!”
旁边林月野三人远远看着,徐子霖黑着一张脸,徐言想帮师兄师弟们辩解几句,还没开口,徐子霖忽然迈开步子朝草地走去,徐言和林月野连忙跟上。
还在互相打闹的少年感觉有人走过来,纷纷松开同窗,抬头朝来人方向看去。
只一眼,便都吓得魂飞魄散,忙端端正正坐好,整整脏乱的院服,一脸等待训斥的样子。
徐子霖站在他们面前,冷声道:“都温完书了?没事儿干了?我看你们挺悠闲呢!”
众学子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这风露草园是给你们念书温习用的,不是让你们打闹作乐的!”
徐言想说什么,被徐子霖一把打断:“还有,师兄们欺负师弟,以调戏年纪小的师弟为乐,这是谁教你们的!!”
泠儿一听提到了自己,忙辩解道:“不是的,徐先生,他们没有欺负我,他们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们经常这样的。”
“你闭嘴!”徐子霖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看那些情词了是吗?”
可能是觉得在林月野这个客人面前,这些学子们刚才的打闹丢了书院的颜面,弟弟又被人欺负了,还听说牵月楼要被重建,徐子霖今天格外愤怒,控制不住情绪,指着少年们喝道:“回去都给我写一份悔过书,明天不用去听讲学了,全罚禁闭半个月!!”
少年们一听还要被罚,面面相觑,全都垮了一张脸。
徐言小心翼翼道:“兄长,他们禁闭半个月的话,就听不到林先生讲学了。林先生只在我们这待一个月,半个月后他就走了。”
徐子霖道:“走了正好,我们书院难道还求着他留下来吗?那种浪荡公子的讲学不听也罢!”
江语霖忍不住抬头道:“林先生讲学讲的其实挺好的,他的很多言论都特别新奇……”
徐子霖冷冷扫了他一眼,江语霖就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林月野在旁边看着,心道:“这个林水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子霖说他行为不端,可是学子们好像都挺喜欢他的……”
徐子霖骂完他们,怒气稍稍消了一些,转头对林月野道:“林沐兄,真是失礼,让你看了笑话,切莫介意。”
林月野摆摆手:“没事没事,孩子嘛,没什么,我以前也这样。”
徐子霖道:“我们书院还挺大的,我带你转转吧。让仆人去给你准备客房。”
“……好吧。”
林月野和徐子霖走后,少年们又围在了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要罚禁闭啊!”
“半个月!我会疯掉的!”
泠儿道:“徐先生不会告诉我们夫子我看花间词吧?”
一个少年道:“泠儿你是不是傻啊?刚才干嘛替我们说话,自己也被罚了吧?”
泠儿嘟哝道:“你们又不是真的欺负我……”
徐言走过去,和他们一起坐下来,道:“泠儿不傻,他是讲义气。”
江语霖道:“子路,你兄长今天怎么了?心情好像特别不好。”
徐言叹一口气,“山长要重建牵月楼。”
一名少年道:“牵月楼?就是你母亲生前住过的那座楼?”
“嗯。”
“怪不得徐先生那么生气……”
泠儿道:“好像他连林先生都更讨厌了。”
“是啊,林先生比我们还倒霉……”
一个少年突然叫道:“子路!”
“啊?是,是。”徐言以为他要问林水寒的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