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叔死了。”他嘴皮子一掀一动,吐出无情五个字。
虞子矜笑容一滞。
“他死了。”刀疤兵一字一字道:“五日前,多拉孤梦城一战,他身中数十刀,气绝身亡,尸首缺一条手臂混在上万死兵中,找不着了。”
这塞北最后一股风狠厉冷冽,从虞子矜面上吹过宛若一个毒辣耳光。
那双比划武功的手;
那双编织草蚱蜢的手;
丢了一只。
有一团苍凉的气儿从心口升到喉咙口,虞子矜慢吞吞地眨两下眼睛,闷闷哦了一声。
两人相对而立,无言。
“你要同我走吗?”虞子矜轻轻问。
刀疤兵摇摇头,“我不走,你走吧。”
“那我走了。”
“嗯。”
虞子矜又看了他一会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两条眉毛两只眼,一个鼻子一张嘴,一点也不拉看个分明,看进心里。
“你不要死了。”
他留下一句话,又走进马车里。
车轮子再一次无所知的滚动起来,骨碌碌,骨碌碌地滚动起来。
“虞子矜——”
虞子矜又听人声,反应极快探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