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生的,狰狞地往外翻着,没有血色,看上去非常的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好起来。
[小鮇鮇,我妈妈呢?]
小蓝鲸睁着湿漉漉的期待地看向贺泽西,它现在的伤势太严重,没有办法独自离开,于是只好躺在原地。
它目光看了一圈四周,还是没有看见疼爱自己的母亲,不禁有点奇怪,奶奶的声音中带着点失望,[妈妈说它一会儿就回来找我,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它现在多疼啊,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蹭蹭它,安慰它啊……
听见小蓝鲸的话,贺泽西走上前去,轻柔地摸了摸小蓝鲸的头,目光柔和地说道:“你妈妈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现在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养伤了,等她身上的伤养好了,就能回来带你回家了。”
小蓝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难过,[妈妈为什么不带蓝鲸一起去养伤,蓝鲸现在身上好多伤,也好痛……]
贺泽西情不自禁地一阵心疼,[因为那个地方很危险,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长得足够大,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说不定还能亲自去接妈妈回来。]
小蓝鲸摆摆尾巴,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
贺泽西忍不住靠近了它的头,用脸轻轻地贴了贴可怜的小蓝鲸凉凉的皮肤。
花枝黑着脸,见贺泽西把他晾在一边,完全不来哄哄他,反而去亲近那条丑不拉几的小蓝鲸,心里面特别的不平衡。
他变回人样,斜睨了一眼贺泽西和小蓝鲸亲密地触碰着的位置,不屑地抱胸冷哼了一声,然后凉凉地对小蓝鲸吐出几个字——“你妈妈死了。”
小蓝鲸顿时愣住了。
花枝仍觉得不够,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就死在我家门口,浑身伤痕,真的很惨。”
似乎是想起了蓝鲸母亲临死前的惨状,花枝忍不住摇了摇头,特别欠揍地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很惨。”
见花枝一脸真情实感“它真的很可怜,死的真惨”的表情,贺泽西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按了按自己猛跳的太阳穴,贺泽西心累地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行不行?”
说完,贺泽西目光看向呆怔住的小蓝鲸,果不其然,在花枝话落之后不久,小蓝鲸瞬间眼里蓄满了泪水,然后大哭了起来。
[呜哇哇哇!!!]
听见蓝鲸开始哭,花枝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他冷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戳中小蓝鲸的头,一字一句道:“这么大的鱼了,还有脸哭?妈妈死了能活吗?哭有用吗???”
[没、没用!呜呜呜~~~]
花枝收回手,神情严肃地盯着不停打嗝儿的小蓝鲸,问道:“知道谁伤害了妈妈吗?”
[人、人类!]小蓝鲸抽抽搭搭地道。
花枝满意地点点头,“你要长大,然后成为海中霸主,替妈妈报仇,知道吗?”
“妈妈死了,你就不是小孩子了,是条真正的大鱼了。”
小蓝鲸泪眼朦胧地点头,觉得大恶魔的话说得好有道理。
[那要蓝鲸怎么做?]
听见小蓝鲸的问话,花枝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十分肯定地给小蓝鲸指引了搅风搅雨的方向——“搞沉所有胆敢路过我们大东洋海域的船。”
[……所、所有吗?]
“对,所有。这样就不会有人类再敢来惹我们了。”
[嗯!]
贺泽西:“……”
看了眼煞有介事给小蓝鲸发洗脑包,妄图挑起种族战争的花枝,贺泽西觉得一阵无力感传来,他摸了摸蓝鲸,劝道:“小蓝鲸,别信他的。他脑子有病……”
小蓝鲸睁着大眼睛摇头,掷地有声地反驳贺泽西,[小鮇鮇,大乌贼说的对!]
贺泽西安抚小蓝鲸的动作僵住。
怎么就对了,哪里对了??他在怂恿你干坏事啊!他在挑拨种族关系啊!小可爱快清醒清醒!
[蓝、蓝鲸从今天起,就是条大鱼了!我、我要搞沉所有路过大东洋的船!]
小蓝鲸奶奶的声音铿锵有力,湿漉漉的眼睛里还挂着眼泪,说完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嗝儿。
贺泽西无力扶额,看向花枝,“你是魔鬼吗?”
花枝翘起自己的一条触腕,在贺泽西的面前晃了晃,回答道:“我是乌贼。”
说完,又突然想起自己正生贺泽西的气,在和他冷战,不想跟他讲话这回事儿来,于是又把翘起来的触腕扔了回去,从鼻孔了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招摇地从贺泽西的面前擦身而过。
嗯,目不斜视的那种。
贺泽西:“……”
无奈地跟在花枝的后头,温声哄道,“别生气了。”
“哼!”
贺泽西抹了一把脸,脾气好大……
看了眼背对着不愿意理会自己的花枝,贺泽西想了一会儿,觉得是不是该给他点时间,毕竟很多人生气或者是不开心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叭叭叭的。
他还是先想办法给小蓝鲸找点能让它身上的伤好起来的海草药或者什么泥比较重要……
花枝一个人回到原先待着的小凹坑,觉得老婆果然不能宠,越宠越坏,越宠越得意忘形。再晾他个两三天,估计就能全面地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三天过后,花枝果然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花枝抱着自己的触腕,默默地蹲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没人疼没人爱的海白菜。
他仰起头,看了眼寂寞的海面,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第三天了,今天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