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悲哀。
寒步,如同那渔夫,不同的是,他不能无喜无悲,无喜无悲的只能是局外之人,别人看他的故事最多叹一声命途多舛,但他要复仇,他要变强,他要忍受一切孤独,一切不甘与哀伤
这些,一切都藏在那如深渊般的瞳中,锁在那闭眼时紧紧皱着的眉间
不知为何,秦非心中有些低沉,胸口好似有一团棉花堵在那,半上不下,便也不愿去看那影响他情绪的罪魁祸首
然而不想看也得看着,刚一移开视线,一声微不可察的□□便从对方的口中逸出,秦非忙去看他,发现寒步身躯微微有些颤抖,紧紧的咬着唇,皱着眉,细密的汗珠从鼻尖,额头渗出,然而眼睛却仍紧紧闭住,仿佛被噩梦魇住
“喂,你怎么了?寒步?师弟?喂!你醒醒”秦非有些慌了,却又不敢去摇他,只轻轻的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
“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这一声几乎算是低吼,但任谁也听得出里面那浓浓的哀求之意
秦非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被主角抓住,拽也拽不开
☆、主角的辛酸路
日出缓缓,逆着正好温顺的日光,一个白衣青年靠在石壁上安然入眠,微风徐徐,微微凌乱了额角的一缕长发,顺着长发来仔细看那青年,眉微皱,仿佛梦中睡得不安稳,双眼阖着,弯弯的睫毛在眼眶处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刚刚升起的太阳将青年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更加衬得那肤如凝脂的脸恍若天神。
寒步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这样一幅画面,对于秦非,要说从前自己还在外门之时见到的秦非和现在的秦非是一个人,寒步是不信的,虽然两个都挺蠢的。但是之前那个骨子里带着明显的高人一等。
寒步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还在外门的后山给灵植浇水,心里打算着浇完之后便去修炼,他没有时间等了。
他还记得在得知全家都被人杀害之后的那种心情,脑袋里的筋好像一根根都断了,自己的天塌了,周围没有地方给自己躲避,都是水,苦咸苦咸的海水想要将自己给淹死,自己跑,努力跑。
是那个报信的人让自己跑的,他是侥幸活下来的,说侥幸活下来,离事实还太远,因为那个报信的人都称不上是人了,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两只眼睛中的一只已经被人给挖了,黑洞洞的,手指断了六根,仅剩的四根颤微微的将父母留下来的物件递给自己,他看见还在流血的手指露出来白森森的指骨,他不敢接,直到那人说“保管好,好好活着”,那时才十四岁的寒步才恍然发现,那个怪物是自己的叔叔,他努力抑制住恐惧,抬头看去,努力无视黑洞洞的还在流着鲜血的眼眶,看见那人眉间的一抹朱砂,的确是自己叔叔,但他不敢相信,他也不愿相信。
自己的叔叔风华绝代,他在开满桃花的庭院里舞剑,桃花铺满路,石凳,石桌,甚至连躲在屋檐下休息的阿黄都被桃花袭击过,但是叔叔在桃树下舞剑却可以半片不沾身,灼灼的桃花与眉间的朱砂相映而红,负手而立的叔叔总是风华难掩,让人崇拜而难以接近
但是,那么厉害的叔叔竟然成了这样,如同一个伤痕累累的怪物,最终,他也不知道自己叔叔如何了,会不会活着?他不敢想。
他在外流浪了整整两年,也不知去何处,每天起来只知道赶路,赶路,走远点,走远点,于是他来到了寒山派,也许上天终于怜悯他,让他恰好遇到了寒山派在收徒,以他未修炼过的资质进了外门,但他已经很满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不让自己修仙,明明离家最近的千剑阁也是众人称道的大派,但他没有问,他一直以来都很听话,心里面隐隐觉得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好,但显然,上天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愿实现。
于是他一刻也不敢放弃修炼,心里面的怨恨,孤独已经蔓延到全身,但他还是努力压抑压抑,他知道这样对修行不好,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自己的天赋。
那个高人一等的人来了,他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你便是那个外门天才”?
他抬头,看见那人眼中的不屑,那人一句话未说便散出威压,双手聚起灵力,朝自己扔过一个术法,他不知那是什么,但是却看得出它很厉害。他是外门,即使资质再好,没有教导,没有资源,他也不可能一直变强,他很羡慕面前的那个人
但如今也没时间羡慕,再不反击,自己很可能就了结在这,毕竟只是外门弟子,死了一个两个也没人能说什么
最后,以自己被逼入绝境之后,全身灵力莫名暴涨,自己无法控制而使得灵力外泄,一击将那人打倒在地,昏迷不醒,而在旁边围观看好戏的其他外门弟子只以为是自己凭实力打败那金丹期的青年
一时之间,敬佩者有之,嫉妒者有之,冷眼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有之,而自己,只是继续浇灌灵草,旁边跑来一个女子,他记得那个女子,他曾经帮她过几回,说实话,他自四年前那次灾难,便不太能分辨人的脸的美丑,记得这个女子,也只是因为她衣服的颜色很好认,总是嫩黄色,那女子告诉自己,自己惹了麻烦,被自己打伤的男子是内门的大师兄,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才,那个如今已经金丹期的天才
那女子还说她会帮自己,他不了解她怎么帮的自己,反正自己莫名进了内门,还是在整个门派最为厉害的一个道长的门下,据说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