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短刀一把。南中通宝不足十贯。银元二十一枚。工业券五十千文。”
两名巡检将那黄牛党用法绳绑缚的如同粽子一般,从身上、钱搭子里搜出了不少东西。
看来此辈的手段除了花言巧语诱惑之外,便是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武力威胁了。
吴永海见状暗自叫了一声侥幸!
类似的事情在各大粮行的售粮点都有发生,情况被各地巡检汇总之后上报到巡检司包中辰那里,也是让这位号称包公的后人发了愁。
如何定罪?
如果是持刀威胁事主的,倒也好办,可以按照持刀抢劫定罪;如果说事主发现兑换的银钱有短少的,可以按照诈骗定罪,但是,如果说既没有持刀威胁。又没有短少银钱的,又该如何处置?
这一个算是治安中的现象还是在商业活动中的现象,被吃不准的巡检司和户司联合呈文送到了守汉面前,顿时让守汉一口热茶喷得到处都是。
“尼玛的!黄牛,票贩子都出来啦!?”
守汉一手抱着二丫。一手拿过桌上的笔,伸进墨水瓶中沾了沾,在那份汇报夏粮收购过程中,出现了高价收购工业券的禀帖上批示:“此类人物,可以称之为黄牛,票贩子,利用价差进行倒买倒卖活动,同正常的商业往来不同,纯属扰乱市面行为。审讯后挖出幕后主使者,全部黄牛送往矿场、林场、种植园、各地码头等工地劳动。”
得到了指点的巡检司,立刻兴致勃勃的展开了打击黄牛党、保护农户利益的活动,同时,对于已经被羁押的黄牛党开始了审讯。
我们的祖先留下一句话,“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在严刑拷问之下,很快,这些由各村各州县闲人组成的黄牛们,便供出了幕后的指使和资金的来源。
“有一批广东商人,还有十几个商人是从福建那里来的,操着一口漳州泉州一带的口音,似乎和郑芝龙手下的人有关系。”
这些人,特别是广东籍商人中,很有几个同郑家的余孽有往来,很多资金便是他们提供。打算在今年的粮食收购中大大的捞上一笔。见南中军提出的收购价格是自己无法接受的,便迅速转变经营目标,不再针对粮食,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用于支付粮食价款的工业券上,
“静观其变,密切注视,打击走私。”
守汉在关于两广商人和福建商人的不法行为上做了以上的批注。
安南外海。昏燕岛。
大小三四十条福船在此集结。
一群或大腹便便,或是衣冠楚楚的富商巨贾们,在各自的坐船上检点着一条条小船用蚂蚁搬家的形式运来的各类货物。
“这用工业券买的东西就是便宜啊!”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同他的合伙人高谈阔论。
“铁锅、农具都是熟铁打就的,棉布、白糖,这些都是运到濠境澳就可以卖掉的啊!”
透过福船的座舱窗口向海面上望去,仍旧有不少小船陆陆续续的向这边行驶过来。那大肚子商人转头问自己的合伙人和账房:“我们还有多少货色没有上船?”
“老爷,还有一百捆布,每捆十匹。各色铁锅二千个,熟铁犁铧一百一十架。”
“让他们快一些!务必要在太阳偏西之前起锚,这里聚集的船太多了。容易出事情!”
他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左近的船队,那里面有不少船只是从漳州一带过来的,似乎和刚刚接受招安不久的郑芝龙有点关系。这些海贼们!一贯的胆大妄为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还是尽快的完成自己货物的装船,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闷声大发财的好!船上的这些货物,运回广州。不算那些菜油豆油,单单那些棉布、铁器,卖给在濠境澳的葡萄牙人都可以大赚一笔,如果再远一点,卖到扶桑去,至少又是几倍的利润。
“年兄。我们此次南下,投入的本钱和船工水脚银子,一共多少?”
“放心,你的那一万四千银子,至少可以赚两倍回去!”
大肚子的商人正待要让自己的账房详细的申报一下账目,忽然看远处的帆影一阵混乱,近处的几条正在往自家船上运送货物的小船上也是一阵阵的嘈杂。几名小船上的水手神情慌乱,四下里张望,似乎是在打量往哪里逃逸躲避。
“怎么回事?”
商人又惊又气,早知道如此,就不和那群福建商人搅合在一起了!估计是他们的那条船上出现了什么麻烦。
转眼之间,便有了答案。
四条火箭船和两条双桅横帆船,在一条大船的指挥下,远远地拉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将昏燕岛和在岛的四周围装载货物的船只围在当中。
“该死的!又是那个家伙!”
船老大站在桅杆上向远处眺望过去,为首的那条大船上。船首赫然一具黄金镶嵌白银铸成的虎头。
正是南中军水师左翼统领张小虎那厮,此刻,这位大爷正在自己的指挥位置上端着一架千里镜,打量着远处的这几十条大大小小的福船。
“丢那马!用工业券买东西本来没事,反正主公那么多的东西总是要向外卖的。但是,你们不交税就不对了!”
“围上去!命令他们,落帆,抛锚,胆敢违抗者,一律火箭和克龙炮招呼!”
在纵横南海,恶名昭著的张小虎的威胁之下,所有的船只都不得不落帆抛锚,几条企图趁乱逃走的大福船,则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