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桂花香,更别说踏进别院後那泌鼻浓郁的香味。锦安排琴子住在这别院中,足见她的地位确是不同。
走到厅前,门里的人低着头不知想些什麽,门虽然敞着待客来到,东仍是礼貌的在门板上轻扣两下。
「琴子小姐召唤,不知有何指教。」
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琴子盈盈站了起来。一头披泻而下的黑发如丝缎般柔亮,随着身体轻晃出迷人的光采。
她眉目佛如精雕的细瓷娃娃,一双翦水双眸润泽着淡淡水光,如波漾,樱桃般的小巧唇瓣微微勾带起令人想呵护的荏弱笑意,一袭月白色的手工和服更衬得她如画中仙子般雅丽。
东见过琴子几次却不曾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看过,那眉目间的气息让东觉得熟悉,但他十分确定以前未曾见过琴子,因为这样美丽的人不可能让人忘记。
「东山先生请坐。」如此俪人,声音亦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东落了座,琴子倒了一杯茶给他,盈盈说道:「今日难得有机会请东山先生前来,是为了谢谢东山先生前次救命之恩。」
「职责所在,也是应当的。」
东接过茶来慢慢品了一口,味道清淡甘香,是他最喜欢的现采绿茶。
琴子眉头微蹙,略带歉意,却又另是万般风情:「另外,也要跟东山生先道歉,为了我,害您受了无妄之灾,还好您总算完全恢复健康。」
「谢谢琴子小姐关怀,一点小伤并不碍事,琴子小姐不必挂怀。」最怕这种场面却还让他独自遇到,东暗叹,早知就在外面蹓蹓也好过这身不自在。
垂下眼帘,卷翘的睫毛不住颤动,琴子仍是温柔慢声:「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要谢谢您的“帮忙”才让我能到锦织家来。」琴子这“帮忙”二字说得特别轻缓,像是在特别强调些什麽。
知道内情的二人自然知道东是怎麽帮的忙,既不光采更无可宣扬之处,琴子这番话说出却是为了什麽?!
抬眼看了琴子一眼,见她仍是盈盈浅笑,脸上并无特别表情,东不暗骂自己多心,瞟开了眼去,视线落在外面的一株树上。
东的笑容浅淡:「锦织会长如此喜欢您,便是别的方法也会带您回来,与我却是没有太大干系。」
心里最最在意的约莫便是这事了,虽然刚才因为相叶一番话,东已想得明白,对於此事也已看开,但要他为这屈辱感到光荣或接受谢意,他却还是办不到。
「但若不是你,他又怎会这麽快、这麽乾脆的舍弃我?!」
话声如方才一般轻柔婉转,东却隐隐听出怨毒。转过头去看着琴子,她美丽的脸上依然沈静,如水的瞳眸依然流灿,但流转着的不再是蕴蕴的柔和而是阴沈的险厉和那麽明显的…悲哀。
她盯着东絮絮说着:「我知道他谁都不爱的,但他对我总是有那麽点不同,所以我也总还存着些希望,存着他是爱我的希望。」
转过头去不再看着东,琴子陷入自己的思绪,脸庞浮上的笑如此甜蜜:「便算是我天真吧,但他的笑容却也让我的梦有些真实的色彩。後来我怀孕了,我以为会像别人一样,被他逼着拿掉孩子,但他却对我更加好了,还承诺我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和他的孩子,这可不再是梦了,是真的,真的。我原以为我是被上天遗弃的孤魂,却不料到了最後,他还是眷顾我的…可是…我的梦才成真了多久…」琴子倏然笑了起来,笑的歇斯底里几乎失去控制:「不,我的梦根本没有成真。因为你,他竟因为你便那麽理所当然的舍弃我,舍弃我们的孩子…」
倏然瞪着东的眼底是赤裸裸的怨毒:「我们母子俩竟只值你的一夜…」
倏然瞪着东的眼底是赤裸裸的怨毒:「我们母子俩竟只值你的一夜…」
苦笑了一阵,东实在说不出什麽话来。他只是个棋子、是个藉口、是个让琴子来到锦织家理由罢了。
那不堪的一夜,宫本哪有半点得偿所愿的畅快和得意,有的只是疯狂的报复,那喑红的眼里与现在琴子眸里的怨恨无奈哪有两样,若真要辨出不同,只能说宫本的多了…悔恨!
被闪过眼睛的光芒闪回了神,东看到琴子手上竟握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精光锐锐看来锋利无比,刀光闪过琴子美丽的脸上,让那笑容显得更加诡谲可怖。
「我恨你…」琴子扬起手上的刀,随着自己的怨念朝东狠狠刺了过去。
对於这刀,东可以轻松闪过去,也几乎闪了过去,但在看见琴子收势不住往前跌去的同时,身体佛彷有了自己的意志定住不动,琴子的跌势终止在他怀里,随之刺过来的刀子他只能顺势架开,挥过的刀锋虽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却也带起了一溜血光。
东感到小腹和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但他丝毫不敢大意,握着琴子的手腕,小心地阻止着她过激的动作。
「放开我,放开我…」琴子不住的挣扎。
「琴子小姐,冷静点。」东低声喝道:「小心别伤了孩子!」
琴子楞了一下,随後更加失控的喊道:「他的孩子他都不要了,我还顾着干嘛?!」说完後刀子竟不再往东身上刺,而是往自己肚上刺去。
东被她吓得心惊胆跳,更加握紧了她的手腕,琴子神智已在疯狂边缘,气力竟大得连东都没法制住,实在握不住了只好顺着劲儿让她画向别处只让她别伤了自己,这麽一来才短短功夫东身上又是挂彩几处。
「那不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