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梓明按照和胡莉的约定,早早起床,打算去精神病院刺探小陶的情况。有了昨晚的贵妃温泉之行,有了和图画久违的亲密接触,他信心倍增,重新燃起了战斗的yù_wàng。士为知己者死,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为了偿还自己的心债,他决定铤而走险,放手一搏了。
下楼之前,他刻意打扮了一番,换上了牛仔裤,衬衣的下摆也没扎进裤腰里,这样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更不引人注目些。本想戴个墨镜的,又怕小陶认不出自己。说实在的,他现在心里是没什么谱的,因为他拿不准小陶的精神是否真的出了问题。按照胡莉的说法,小陶是在医生的监督下吃药的,如果真是这样,估计他早就成白痴一个了。别说是没什么交情的王梓明,就是他亲爹亲娘站在面前,估计他也认不出来。不过王梓明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的,他相信小陶是个聪明人。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这样为自己打气了。
下楼开车走出大院,看到小区的人行道上停着一辆福特汽车。两车平行时,他本是无意地朝车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司机和后座上的两名男子赶紧转过了头,其中两人还把脖子往下缩了缩,好像在躲他似的,看上去很反常。王梓明心中多了个疑问,放慢车速,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看到那辆车也启动了,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上了大路。
从文化路走到经六路,王梓明已经确定那辆车就是自己的尾巴了。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展宏图的安排。看来他找自己谈心的同时,还留着一手呢。王梓明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如果被那些人发现自己要去精神病院找小陶的话,小陶很有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在对付跟踪车辆上,王梓明还是有一套的,毕竟已经被跟踪过好多次了。要上幸福大道的时候,他早早加速,打了右转向,做出要向西转弯的姿势。后面那辆车看他加速,也急加速跟了上来。王梓明早就计算好了时间,就在他将要转弯的瞬间,直行绿灯亮了。他往左猛打方向,抢在第一辆直行车的前面,继续沿着经六路往南开去。后面那辆车来不及反应,又加不进来,只得右转了。开出几十米后又急速调头,再次右转也上了经六路。可惜的是王梓明的车早就没影了。此刻王梓明已经沿着洛北路向东开了,心里说,哼,想跟我玩这个,还嫩点。
从洛北路绕了个大圈,上了幸福大道,朝着市区东面的精神病院疾驶而去。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了精神病院那高高的围墙和阴森的大门。胡莉果然在门外等着他,穿着黑色的短裙和白色的小衬衫,看上去楚楚动人。
门口站着两名五大三粗的保安,挺着大肚子,一左一右地用肚子把仅开着的一扇小门堵的严严的,虎视眈眈地看着王梓明在大门外停了车。胡莉走上去,很亲热地说,王主任,怎么现在才来啊,院长在办公室等你半天了。说着,朝他眨了下眼睛。王梓明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保安听的,也说,不好意思啊,本来早就要来的,又临时去了市长家一趟,所以来晚了。胡莉忍住笑说,知道你是市长的红人,今天来我们医院,好好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说着,领着他往大门里走。两个保安把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去了,自动让开了门,王梓明很顺利地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院。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这个院子挺大的。举目打量,看到西面是门诊楼和办公楼,有几名戴着口罩的医生在幽灵似的走动着,看不到有什么病人来就诊,显得颇为神秘;东面是病区,有一道大铁栅栏从南至北把整个大院分作了两部分,铁栅栏的门紧闭着,门口的几个保安腰里都悬着电警棒,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铁栅栏内,南面是几排平房,全部是铁门铁窗,看上去很像是看守所的号子;北面是一个废弃的篮球场,里面有几张石凳,二三十个病号有的在凳子上坐着发呆,有的在慢悠悠的来回走着,病情轻点的要么死着眼珠子一言不发,要么手舞足蹈地说着胡话,病情重的大喊大叫着,又哭又笑,还有一个仰着脸,手指着天空大骂。两名保安在维持秩序,看谁不老实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把手里的电棍故意刺啦刺啦地弄出火花来,吓得这些精神病们直尿裤子。王梓明听得一名保安大声说,奶奶的,你们这些死疯子,今天都给我清醒点,一会有领导来检查,谁给我捅漏子我给谁过电!
王梓明看这阵势,头皮阵阵发紧。心想自己要是到了这里,别说吃药了,就是不吃药也熬不过一个月,一准得疯。身边的胡莉笑着说,怎么,紧张了?王梓明擦了把汗说,不紧张,我不紧张。又问她说,给小陶说我要来见他的事情了吗?胡莉说,说了,那家伙毫无反应,只是盯着我傻笑,嘴角还流着口水。王梓明心里猛地一凉,心想,完蛋。
两人放慢脚步,靠着铁栅栏慢慢走着,王梓明用眼睛的余光,紧张地在这一群疯子里寻找着小陶的身影。都是蓬头垢面的,都是因为长年见不到阳光,脸色惨白,看上去都差不多。正着急间,忽然看到一名病人朝他们跑过来,心里猛地一激动,还以为是小陶呢,却发现比小陶年龄大。那疯子跑过来,隔着铁栅栏看着胡莉,裂开嘴嘿嘿地笑起来。笑着笑着,肚子一挺,腰里的皮带砰的一声断了,裤子哗啦一声褪到了脚脖处,一根又粗又长黑乎乎的家伙一门大炮似的朝着胡莉挺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