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这苏天应还真是颗毒牙。”萧淮宁漫不经心的道。
他们这会儿正站在离破庙不远的郊区,四周空旷得厉害,放眼望去就是干裂的土地,还有干枯得只剩下枝桠的树干。
“王……。”安景翌本想唤他王爷,但是看到萧淮宁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便只得临时改了口,“淮宁,我像徐大嫂打听了兖州到武夷山的路,最多明日她估计就会给我们打听清楚。”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去武夷山见下故人。”萧淮宁笑着道。
安景翌惊讶看着他,“去武夷山?”他原本以为探好了路,他们便直接回青州,或许会先处置了那苏天应,然后进攻武夷山。
“景翌,我们的目的,可不是给我那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的皇叔安邦护国。”
安景翌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打算上武夷山的意图,蹙眉担忧道,“可是,听说那拓跋亘对朝廷并无好感,武夷山是他的地盘,若是一个不慎,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萧淮宁摇头,“爱妃觉得,他们这种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安景翌看着他,这些人都是有一腔热血的英雄好汉,最看重的,不就是“情义”二字。
“阳平山时,拓跋擎欠下爱妃一个大人情,到时候即使碍于你的面子,拓跋兄弟就算对我并无好感,也会放我们安然离开。”萧淮宁笑得志得意满,他这是靠着他家王妃这棵大树好乘凉。
安景翌抿唇,“这事情我还是觉得王爷不该冒险亲自去。”虽是那么说,可是他们毕竟没有接触过拓跋亘,其中风险太大。
“爱妃不必杞人忧天,再怎么说,那拓跋擎也认了你当兄弟,这算起来我还算是他的弟婿呢。”萧淮宁悠然自得的道,看他那样子,倒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安景翌无奈,看他又在插科打诨,大概也知道他这是已下定了决心,不会轻易更改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一早,徐大年夫妇便找上了安景翌几人。破庙并不是谈话的地方,便出了破庙,找了四处无人的地方。
徐大年这几日喝了冬花熬的药水,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人虽然还是廋骨嶙峋的样子,但是到底不会说两句话就咳得撕心裂肺了,人看来也和善了许多。
他看着面前的安景翌几人道,“我听白梅说,你们想上武夷山?”
安景翌点头,“徐大哥你见笑了,我们几个小子也没什么本领,但是到底也想着能尽自己的一点力。”
“你们还年轻,能这么想是好的,不像我就是个废人,活一天算一天,你们能鼓足了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徐大年笑着道。
他这个人,由于常年得病的关系,性情比较阴郁,也不易相信人。可是这一次,安景翌却实实在在的帮了他们大忙,因此在面对安景翌时,心里怀着感激,也难得的对人笑脸相迎。
安景翌道,“徐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待旱灾过了之后,再去找个好点的大夫看一下,你的病会治好的。”
徐大年并不是咳嗽那么简单,他周身都是病,安景翌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况且现如今这状况要什么都没有,对于他的病也无可奈何。
“我的病我自个儿知道。”徐大年摆下手,“先不说那些了,我早年的时候到时候经常往来于南陲三洲之间,其实这些个地方,就咱们这那几座山,都算得上是相通的。”
“相通?”安景翌与萧淮宁对视一眼,看向徐大年。
徐大年指向位于西边的燕宁山,“是啊,你看这是燕宁山。”再指向东边的天际,“武夷山在那边,和兖州隔着条天嵌,想直接过去是不可能的。”
“徐大哥你的意思是?”
“兄弟你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徐大年竖起个大拇指,然后便转身向破庙的方向走去。
于白梅见自个儿丈夫走了,忙道了声,“安兄弟你们自个儿当心点,实在不行的话可别逞强。”便赶紧追上徐大年,搀扶着他往前走。
二两茫然的道,“王妃,这徐大年还没给我们说怎么到武夷山,怎么这就走了。”
安景翌摇了摇头,也没管二两得疑惑,看向萧淮宁,“我们真要去武夷山?”
萧淮宁脸上扬着笑意,“去,本王陪爱妃回趟娘家见大哥。”
冬日里难得出了次太阳,让这几日一直不能适应南陲湿冷天气的几人,感觉到了丝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