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老二或者老三敢在他面前挑他的理,他定是一巴掌抡过去,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父为子纲,可怎么就偏拿这嬉皮笑脸的小子没办法?瞧他笑得那个得意,一脸奸诈样!
宫宴正式开始时,那戏台上就有优伶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唱得很好,只是萧言之听不大懂,因此听了一会儿就失了兴趣,转而将目光投向面前小桌上的陈皮牛肉。
皇帝也是个不太喜欢听戏的人,只是碍于礼节和颜面,每次都不得不强撑着看完,还要摆出一副“你们唱得好朕心甚悦”的表情,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今夜,皇帝原本也是打算照常听完这一场戏,只是听到无趣时偶然瞄了一眼萧言之,却见萧言之正心无旁骛地大快朵颐,皇帝抽了抽嘴角。
“言之啊,他们唱得不好?”
“恩?”萧言之闻声转头,“他们唱得挺好的啊。”
一见萧言之那毫无真诚可言的眼神,皇帝就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了:“他们唱得好,却比不上一道陈皮牛肉好?”
萧言之嘿嘿一笑,道:“他们唱得好,可儿臣听不懂,那他们唱得再好,于儿臣来说那定是比不上陈皮牛肉啊。”
一听萧言之也说听不懂戏,皇帝顿时就有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暗自感叹萧言之不愧是他的儿子。于是皇帝戏也不听了,就借着这个话题,与萧言之你一句我一句地闲扯起来,说的句句都是废话,却前所未有地开心。
同样无心听戏的人还有许多。
蒋贵妃有心旁听一下萧言之父子的对话,奈何她与皇帝之间本就有些距离,此时皇帝又凑到萧言之那边去了,她离那对父子就更远了,加之戏台上传来的曲声阵阵,蒋贵妃是一个字都听不见,只看得见那父子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
坐在后头的裴泽、徐离善和徐离谦三人也看着萧言之与皇帝相谈甚欢的模样,暗自猜测萧言之究竟是说了什么事情叫皇帝乐不可支,只是心思各异罢了。
今夜的宫妃们也是春心荡漾,总能逮着机会偷看一眼正坐在灯笼下的萧言之,连互相攀比、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异常和谐。
这异样的氛围里,赵康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闲话说得多了,就总要说到一些避无可避的问题,就算是皇帝,与自己儿子聊天时也要关心一下儿子的感情状况,于是一个话题结束,皇帝就开始关心自己的长子了:“言之啊,何时娶妻?”
一听这话,毫无防备的萧言之受到了惊吓,一不留神把刚送进嘴里的牛肉块给吞了,那牛肉块卡在嗓子里,可把萧言之噎了个够呛。
猛灌一碗茶下去,萧言之一脸幽怨地看着皇帝,道:“父皇,您这话题也跳转得太快了些,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
皇帝瞪着萧言之道:“朕就问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还需要提前打个招呼?怎么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难不成是看上别人家的媳妇了?”
萧言之眉梢一挑,调笑道:“儿臣若说是,父皇会帮儿臣抢来吗?”
“……朕打断你的狗腿!”
“我这是狗腿那您那是什么……”小声嘀咕一句,皇帝还来不及生气,萧言之又道:“父皇您既然不打算帮儿臣的忙,那还问什么啊?”
“问什么?”他是萧言之的爹,还不能问啊?“朕想要个儿媳妇不行啊?”
“行!”萧言之爽快点头,而后指着他身后的方向,道,“您这还有两个儿子呢,您想要一个儿媳妇,就能有一个,想要两个,就能有一双,只需父皇一道圣旨,您就再也不缺儿媳妇了!”
看着萧言之嬉皮笑脸的样子,皇帝的眼角狠狠一跳。
“长兄不成家,哪轮得到他们?”他就不信他说不过这小子!
闻言,萧言之转头看了看裴泽。
裴泽原本就在看萧言之,因此萧言之这一转头,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怎么了?”裴泽低声问道。
萧言之却也不说话,盯着裴泽看了看,就蹙起眉撇了撇嘴。
将这祸水引到裴泽那儿似乎不太厚道啊,万一皇帝真的跟他杠上了,那裴泽不就非娶不可了?唔……裴泽待他还不错,他这样坑人不好。
见萧言之转头看裴泽,皇帝也跟着转身看了裴泽一眼,而后哂笑道:“怎么?还想说义子也算儿子,裴泽才算你们的长兄?可他若娶了妻,生下的孩子可姓不了徐离。”
“娶妻?”裴泽看看笑得十分得意的皇帝,再看看一脸苦恼的萧言之,蹙眉。
萧言之颇为遗憾地叹一口气,道:“说的也是。”
萧言之又将目光投向徐离善,笑容可掬地问道:“二皇弟啊,今日仲秋佳节,你有中意的姑娘没有?”
见萧言之的祸水引不到裴泽那儿就又将目标转向了徐离善,皇帝摇头失笑,却也不点破,反倒与萧言之一起看向徐离善。
徐离善被萧言之给问懵了,而后就发现包括徐离谦和蒋贵妃在内,周围这几个人都在看他。
“没、没有啊。”被众人看得脊背发凉,徐离善说话时禁不住打了个磕绊。
“真的没有?”萧言之显然不信,“这长安城里那么多姑娘,就没一个和你心意的?”
不习惯被皇帝一直盯着看,徐离善僵着身体,木然地摇了摇头。
萧言之咋舌,又问道:“那二皇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说来听听,也好让蒋贵妃帮你瞧瞧哪家的姑娘能和你心意。”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