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故意干笑,他的话里头可不是说孩子这么简单,很明显,郝风楼不是孩子,孩子打烂了瓷瓶,等于是说郝风楼毁了船厂,现在旧事重提,再加上那龙江的巨舰就摆在那儿,陛下的心里一直不痛快,此时也算是痛打落水狗了。
朱棣的心情果然不悦了,便懊恼地道:“既是如此,那么必定是松江府那边有误报,传旨下去,让人继续查探即是。”
“如今……”朱棣顿了顿,道:“各国的使节都已经到了,既然已经到齐,朕就免不了于奉天殿接见他们,礼部将日期定在后日,那是黄道吉日,内阁这边要打起精神,好生安排,不可出什么岔子。”
一场召对在朱棣的失望之中结束,众人纷纷告退。
唯有王安留下来。朱棣命人上茶,慢悠悠地道:“王安,你来做什么?莫非是有事要报?”
王安笑呵呵地道:“奴婢也是听了船队的消息,所以才赶紧入宫呈报陛下,只是不曾想还是迟了一步,奴婢该死,办事不利。”说罢拜下请罪。
朱棣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由笑道:“怪不得你,这东厂刚刚筹建嘛,朕听说你很尽忠用命,这就已经足够了,有了消息,立即入宫奏报,这便是忠,有这份心,将来东厂是可以大用的。话又说回来,东厂的人手确实是少了一些才会如此,过几日,朕会到内帑中拨一笔银子,挪用到东厂,巧妇尚且奈何无米之炊,朕也不会让你空着手办差。”
王安连忙谢过,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其实消息送得早还是迟都不重要,对天子来说,之所以另设东厂,只是因为觉得锦衣卫有点过于自作主张,而王安不同,王安是奴婢,他有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送来,单凭这一点,东厂就比锦衣卫要强。
朱棣喝了口茶,不由幽幽地叹口气,道:“郝风楼怎的还没有消息?两个月前上书说是已经启程,这两个月过去,却是音讯全无,各地也不见奏报,这倒是奇了怪了。你要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在哪里落脚,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王安笑吟吟地道:“陛下如此关爱郝佥事,他若是知道,不知要多感激涕零。”
朱棣老脸一拉,道:“朕才不求他感激涕零,只求他不要添乱,现在想起来,这龙江船厂烧了真是可惜,朕一想到大食人的那些船便不禁心里难受得紧,朕倒不是说郝风楼办了坏事,只是觉得他这一莽撞却真是坏事了。大明的脸面也算是丧尽,不说这个,你去吧,好生办差。”
……………………………………………………………………………………………………………………………………………………………………………………………………………………
这求月票的能力,还真是越来越不给力了,难道大家都嫌弃老虎了吗?老虎得多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