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神‘色’还是非常傲慢。
其余人也纷纷行礼。
“岂敢,岂敢,卢老真是折煞晚辈了。”李奇彬彬回了众人一礼。
这李奇突然出现,气氛变得非常微妙起来,一干人等皆不出声了。
卢常青试探道:“不知枢密使来此有何贵干?”
李奇如实道:“哦,前几个月。我奉命前去燕云举办四军军演,回来时,途径宝地,准备暂住一宿,明日渡河回京。”
“原来如此。”
卢常青点点头,暗想,今日真是倒霉,竟然会遇上他。
李奇扫视众人一眼,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各位请放心。这立法院讲的就是人言,每个人在这里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可以畅所‘欲’言,若非如此,法从何而立,所以各位不要害怕,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既然枢密使都这么说,就别怪老夫直言了。”
“怎敢。怎敢。卢老但说无妨。”
卢常青道:“我们来此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对立法院颁布的‘女’人保护法其中一些律法感到不满,希望立法院能够撤销这条法令。”
你说撤就撤,旁人不知。还以为你是皇帝了。李奇道:“这我刚才听到了很多言论,什么大道理你们也别说了,我也听得不是很懂,总而言之。就是给予歌妓自由身,伤害到你们的利益,你们毕竟也‘花’了不少钱在那些歌妓身上。培养他们琴棋诗画,又给一口饭吃,对于你们的怨言,我个人是感到非常的理解,真心的。”
卢常青有些犯愣,从李奇前面那番话来看,应该不是来支持他们的,嘴上应声道:“枢密使能够理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歌妓自古有之,为何要突然改变,这根本就不合乎情理。”
这‘女’人为祸,方才已经被李奇给反驳了,他也无从辩驳,这男人做的祸事可远比‘女’人要多,但奇怪的是,百姓对妲己、褒姒记得是清清楚楚,但是对于那些昏君‘奸’臣作的孽却模糊不清,归根结底,这还是因为言权握在男人这边,所以对‘女’人的丑化远比男人要狠得多。
李奇笑着摇摇头道:“但是自古以来改革总是会伤害一些人,在最开始杀人不犯法,但是后来将杀人定做违法,这就是大大的伤害了杀人者得利益,这是一个道理。”
卢常青哼道:“还请枢密使慎言,你怎能拿我们与那些杀人犯相提并论,这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侮辱。”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李奇笑了笑,暗道,这老家伙反应还真快呀。道:“其实朝廷这么做,并不只是针对歌妓,而是要阐述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这众所周知,在我朝贩卖良民,是属于违法的,但是贩卖歌妓却是合法的,同样是‘女’人,要是谁人将卢老你千金卖给他人做‘私’妓,那卢老肯定会上去拼命,哪怕是告到大理寺,也得将那人绳之于法,但是换做是歌妓,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这就是一种不平等的律法。”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就算从道德上来讲,歌妓会助长奢靡的风气,声‘色’犬马,而且极其不人道的,据我所知,你们府中的‘私’妓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个工具罢了,供你们‘淫’乐、发泄,想怎么玩‘弄’都行,可以自由买卖,可以任人享乐,甚至可以肆意鞭打,这跟猪是没有任何差别的,难道这也是圣人教你们的么。”
一阵沉默。
其实这事哪怕说到天上去,也绝不是士大夫有理,因为很多‘私’妓过的都不是人的生活,就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比起猪狗来都不如,但是士大夫是这个时代的主导,以前都是这样的,你们把歌妓解放了,那我们怎么‘淫’乐,这就是理由,没有别的。
这根本就不能展现出李奇的口才。
虽然哑口无言,但是个个脸上都是不服,只不过李奇是枢密使,他们也得顾忌一下。
李奇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道:“所以说颁布‘女’人保护法,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其实在最初提出‘女’人保护法时,皇上也问过我,我左思右想,觉得这条律法能够令天下人获利,因为它能带领我们走向一个更加先进的社会,做到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这对于你们而言同样也是一件大好事,权衡利弊,你们还是赢家。”
卢常青哼道:“这老夫倒是没有看出来。”
“看不出吗?那我就为你演示一遍。”
李奇说着突然上前一步,撸起袖子,直接一耳光扇在卢常青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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