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弃了,实际我也教导他们,不可胡滥砍伐,毕竟这些香料成长起来一般比较慢。所以一边砍伐的同时,另一边要广种幼苗,以后才能源源不断地提供财源。”
“载种香料,挖矿,种粮食,牧畜,难怪需要大量百姓。”
“不仅是这些,而且三十七路安居点。”
“咦,不是十九路安居点吗?”
“陛下,地方太广大了,就象密州市舶司,有的海客从倭国航行回来,都能让风吹到契丹那边。因此想要比较安全地航行,最少需要一百处安居点,甚至更多,航行才能变得安全。”
“一百处安居点?”
“陛下,我知道陛下的想法,尽管是海外之地,可现在变成了中国百姓在安居种植经营,理论上就属于陛下的疆土了。不过现在还不行,最少建设一百个安居点,并且一切稳定下来后,朝廷即可派官员去管理了。”
“那需要多少百姓?”
“最少三四百万百姓。”
“这么多?”
“陛下,错也,是这么少,如果不是大臣们已经有了争议,臣会激励鼓舞这些海商于全国招揽赤贫百姓,最好几年内招揽两百万户,一千多万百姓,不仅解决了一部分人口危机,海外也可以顺利建设起来。况且这些赤贫百姓也是朝廷头痛的问题,然而他们迁徙到海外,则立即给朝廷直接或间接带来大量收入,以及朝廷紧缺的资源,比如铜铁。不过臣也怕了,只好由着海商们自己去做。”王巨轻描淡写地说道。
今年又发资了,是整整两大船铜锭,以及六船炼好的钢铁。
宋朝严重缺铜,同样也缺铁。
正是因为这种种,许多大臣眼睁睁地看着泉州大批地迁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现在如何管理的?”
“陛下,三十处安居点,几十万百姓,一处不足两万人,还不及韩公家的佃户多,有什么不好管理的?”王巨又轻描淡写地说,实际很是麻烦的,不仅是管理,这是真正的开创,无数事务,纷至沓来,但王巨不能说。
王巨又说道:“对了,说到移民,臣想问陛下,现在可有积欠?”
“还有。”
“还有啊……”王巨喃喃道,不说自己以前带来的收入,就说这个航海,这几年直接间接地,每年平均起来也给朝廷带来了八百万贯以上的收入。但想想也释然,变法不过几年辰光,可这几年内,先是庆州战役,后是开边熙河,熙宁大旱,眼下又要发兵交趾,所以收入大,支出也大。不过看赵顼的脸色,显然就是还有赤字,也不会多了。
因此他又说道:“陛下,变法有些举措虽是迫不得已,但确实也伤害了赤贫百姓,加上去年秉承大灾,收成不及往年,朝廷却没有宽减税赋,所以贫者益贫,这才是百姓不得不离开家园,主动投奔海外的原因,即便这次迁徙的规模浩大,如今泉州仍有十几万赤贫百姓在逗留着,让我无可奈何。还望积欠偿还后,陛下略略宽爱百姓。”
为什么有这么多百姓愿意逃到海外去,朝廷自己儿也要找找原因。但王巨没有深说,赵顼还想攒钱灭西夏,收燕云呢。
“朕也想宽减的……”赵顼同样没有往下说,去年为了这件事,韩绛与王安石闹出了很大的矛盾,但朝廷需要王安石,于是将韩绛罢相。然而下面许多官员反映,赵顼再问王安石,王安石生病了,赵顼只好一请再请,最后不提此事。
因此他在心中说了一句,王卿,朕只能让你再次回江宁休息了。
王安石罢不罢相,与王巨无关,他又说道:“不过陛下,臣眼下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