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借‘鸡’下蛋,首先你自己得有‘鸡’。
两手空空地去借‘鸡’,人家还怕落个‘鸡’飞蛋打呢。
杨昆的‘鸡’,就是他手头掌握的大笔现金。
在股市赚了5200万,加上原有的资金和贷款,目前可供他调用的现金已经超过了9500万。
杨昆的目的,是把这9500万当成1亿9千万来‘花’。
这就需要用到银行承兑汇票。
相对于贷款融资而言,用银行承兑汇票做生意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一点,和贷款利息相比,银行出具承兑时收取的固定费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记,能够明显地降低财务费用。
其次,从流通的意义来说,卖方向客户提供这种远期付款方式,可以增加其销售额,提高市场竞争力,买方则能以有限的资本购进更多货物,最大限度地减少对流动资金的占用与需求,有利于扩大生产规模。
最后,如果企业的授信等级够高,就可以在不按足额缴纳甚至不缴纳保证金的情况下,由银行为其出具一定金额的承兑汇票用于商业流通,只要在承兑期限之前及时补足保证金和利息即可。
这种远期支付方式的基础,在于对出票人资信的认可程度,这就要求出具汇票的企业或单位有足够的支付能力、良好的结算记录和结算信誉。
这正是眼下的杨昆所最为欠缺的。
作为一家刚注册不久的‘私’企,昆朋钢铁贸易有限公司并不具备足够的信用额度。
就其成立至今所发生过的全部业务来看,转账记录不过寥寥数笔,涉及金额不足百万,也没有任何的贷款和还贷纪录,支付能力和结算信誉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别说免保证金办理承兑汇票了,连差额办理的标准都达不到。
换句话说,以贸易公司目前的信用等级,要办理9500万元的承兑汇票,就得老老实实地向银行缴纳同等金额的保证金,和拿现金流通相比,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赚些银行存款利息。
杨昆当然看不上存款利息和承兑费用之间的那点差价,他就和沈行长商量,能不能先把承兑开出来,再想办法把这笔保证金调出来使用。
和胡增海,曾芸相比,杨昆跟沈行长的‘私’‘交’还没铁到穿一条‘裤’子的份上,这么做无疑有点‘交’浅言深、强人所难的意思。
不过也没办法,关系到近亿元的资金运作,曾芸的城信社实力不够,集体所有制金融单位的信用等级和支付能力也不怎么被人看好。
另外,在筹建城市商业银行这个节骨眼上,杨昆也不想给她找太多麻烦。
相对而言,县农行倒是有这份实力,可胡增海的胆子不够大,级别也不够高。
再往上找,‘花’费的代价又太大。
沈行长年轻、有魄力、胆子也够大,可这毕竟涉及到违规放贷和资金挪用等原则问题,他也没敢马上表态,只是说此事关系重大,需要慎重考虑。
当然,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讲原则固然不对,但在国内这个人情社会,过于讲原则,往往办不成事。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沈行长是倾向于相信杨昆这个人的,也愿意不惜代价地‘交’好这个财雄势大的优质客户,倘若只是一两千万的额度,他绝对连眼都不带眨一下,可杨昆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张嘴就是小一个亿,万一他存了骗贷的恶毒念头,把承兑高价贴息成现金,连保证金一块卷款跑路,到那时候,他沈‘玉’福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见沈行长为难,杨昆才明白过来,自己有些过于想当然了,既高估了自己的个人影响,也低估了这件事的‘操’作难度。
他就对沈行长说,实在难办就算了。
沈‘玉’福说,倒不是不能办,只是为了免除他的后顾之忧,最好找几位有足够份量的领导出面担保。
杨昆直截了当地问他,刘副县长的份量够不够。
沈行长犹豫了一会,说差点。
杨昆咬咬牙,说:“我再想想办法。”
谈事情占用的时间比较长,从沈行长的办公室告辞出来,差不多也到了下午下班时间。
也没提前跟陈静打招呼,杨昆直接去电视台接她下班。
见到他,陈静‘挺’高兴,满心甜蜜地坐进车里,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不怕别人传闲话?”
杨昆说:“小半个月没见,一回来就忙得连轴转,我都快想死你了。”
陈静侧着脑袋看他,“就想我一个?”
杨昆握住她的手,说:“都想。”
陈静在他手心轻轻掐了一下,“算你老实,今天晚上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换作平时,听她这么暗示的话,杨昆早就直了,今天有心事,就没顺杆往上爬。
陈静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杨昆说:“发愁。”
陈静抿嘴笑了笑,“愁什么,‘女’人太多不好应付,还是钱挣得太多,不知道该怎么‘花’才好?”
杨昆朝她呲呲牙,说:“上次答应你爸当‘奸’细,结果一晃十几天都没跟他老人家汇报,正愁着怎么跟老丈人‘交’待呢。”
陈静知道他在开玩笑,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一拳,“讨厌你!”
直接将车开到电力小区,傅青梅还没回来。
防盗‘门’关上的同时,两个人紧紧地拥‘吻’到了一起。
傅青梅进‘门’时,陈静正紧紧地咬着一绺长发,像猫一样跪卧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