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
……
gps显示着道路,所有车灯都熄灭了在夜色里潜行,果然占地颇大的农庄出现在远处,门前柳树成排,枝条在夜风中拂动。
车停下车门打开,苏郁一跃而出,迅速跑到柳树下遮蔽着。车里的人看着他灵活地攀上墙头,在隐蔽的地方跃进院里。
“走吧,去敲门。”苍老的声音响起。韩无衣摸了摸脖子贴着震动器的地方,一说话喉咙一阵阵刺痛。
桌上摆着丰盛的农家宴,昌爷挟起一筷子嫩黄的大葱炒山鸡蛋,细嚼慢咽说:“还是这味儿香,吃着对胃口。大同,你多吃点儿,胳膊怎么样了?”
齐大同手臂上架着拖板陪在一旁,恭敬说:“谢谢昌爷,我没事儿。”
昌爷笑了笑安抚说:“你放心,等我拿到了东西就把那姓陆的交给你。来,吃点油炸蝎子。”
他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呼喝声响起来,天井大门被踹开,一个手下飞了进来,跌倒在地上。齐大同扔下饭碗站起来,昌爷不动声色,挟起一根肉骨头往旁边一扔,一条小狗张口接住,用爪子按着“咔啦”啃起来。昌爷对眼前的变故丝毫没放在心上,端起桌上的酒盅,闻了闻酒香。
“好兴致。十年没见什么也没变。狗还是喜欢啃骨头,你还是喜欢吃大葱炒鸡蛋。”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昌爷猛地转头寻声看去,手微微一抖,酒洒了些在手指上,香气更浓。
两个年轻人抬着轮椅跨进门槛轻放下,轮椅上坐着的老人叼着烟斗,膝上搭着一条薄毯,皮鞋擦得锃亮。雪白的头发往脑后抿着露出饱满的额头,腰杆标枪一样笔直,虽然年华老去却依然风度翩翩。
轮椅被推着缓缓到了正厅前,老人看了看剑拔弩张的齐大同等人,抽了一口烟斗轻咳了一声,微微皱眉说:“这是谁教出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昌爷站起来,惊讶的神色忍了又忍,面上虽然绷住了,可是嘴巴始终张着,声音有些发涩说:“原来是陆老爷子大驾光临。”
老人脸色一沉,说:“小矛,没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直愣愣地挡路吗?”
“是,老爷子。”小矛话音刚落,“蹭”地从腰后拔出枪来,抬手对准齐大同的膝盖骨。昌爷猛地把齐大同推开,只听“砰”一声响,小狗吓跑了。子弹射进了中堂前江酸枝的桌腿上,木屑飞溅,桌腿断了,杯盘碗碟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齐大同眼珠子红了,刚想要往前冲被昌爷抬手拦住。小矛把枪口对准了齐大同的眉心,冷声问:“老爷子,留不留他?”
老人喷出一口烟雾,说:“打狗先问问主人吧。”
昌爷走出正厅,走到老人身侧,弯腰说:“陆老爷子,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您老人家还是这么硬朗。”
吸了一口烟,对上昌爷笑里藏奸的眼神,老人眼睛一眯,拇指按了按烟斗说:“老了,只剩下等着抱孙子的力气了,可是儿子都不争气。”
“来人,把地上收拾了,摆上茶,请陆老爷子上座。”昌爷喊了一声。
酒精炉炖着矿泉水,昌爷洗了一遍茶,冲上水笑说:“老爷子您尝尝,这是极品的‘红印’。”
老人掸了掸膝头的毯子说:“你刚过知天命的年纪,记性就变差了?我不喝普洱。”
昌爷忙陪笑说:“您瞧我这记性,来人,拿……”
“不用了,来的路上没少喝,年纪大了前列腺的毛病多。”老人把烟斗在轮椅推把上磕了磕,掏出烟丝荷包重新压上烟丝,不急不慢地说:“听说吃什么补什么,你是不是准备拿陆一水的卵黄子泡茶喝?”
昌爷笑了笑,却没搭腔。
“啪”地点着火,吸了两口,烟斗里的烟丝红彤彤的,老人眯着眼睛看了看昌爷说:“人在哪儿?”
昌爷喝了一口茶,说:“古国金面具在哪儿?”
老人呵呵一笑也没说话。正厅里突然安静下来,酒精炉上炖的水咕噜噜开了。乡村野外寂静的夜晚,树影婆娑,蛙鸣阵阵,草织娘低低叫着。一时陷入僵局。
韩无衣照着老人的习惯,用拇指按着烟斗,指肚一阵阵灼痛。他在静静等着,直到天井院墙外传来了声响,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苏郁和陆一水从院墙上跳了下来,齐大同带人冲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有人已经躺在了地上。齐大同眼看着苏郁腿起掌落,招招带风,拔出手枪瞄准。陆一水一眼看见,拽住身前一人的手臂抡过去挡在苏郁身前。“砰”一声枪响,那人左肩爆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苏郁一个纵身,飞起一脚把齐大同当胸踹倒,扯住他拿枪的手用膝弯一别,只听“咔”一声响,手臂折了。
苏郁和陆一水被人团团围住,拳脚横飞近身搏斗,一旁拿枪的人不知道该瞄准哪个。小矛的枪口对准了昌爷,而昌爷身边的人也持枪回敬,彼此毫不相让。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呻吟声一片,陆一水也挂了彩。
一脚踢飞一个碍事的人,陆一水迎着枪口一步一步走到正厅,走到老人身前,将他膝上的毯子往上盖了盖说:“让您受惊了。”
老人眼睛微眯神色不悦,说:“这身衣服从哪儿弄的?做工粗糙质地廉价。”
陆一水笑了笑,说:“总比赤身luǒ_tǐ见您好。”
老人按了按烟斗,对陆一水说:“你知道就好,出来混脸面名声最重要。我这几十年恩怨分明,从来没人说一个‘不’字,你要学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