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停步,宣帝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才沉寂下来,想起自己方才说的是什么。
明白过来之后,宣帝简直恨不得直接把脸埋到雪里去。这种时候分明该接“无小无大,从公于迈”,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怎么就能说出那句来?
亏得朱煊并未揪着此事,只重新把头正了回去,一语不发地在前头开路。宣帝心中尴尬不已,有心说笑两句,可自己心中一片愁绪,哪能想得出解颐之语,便也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转过几处岔路,便见到朱煊所说的那处茅舍。虽然只是竹木筑成,但十分精美雅致,屋内生了一塘火,腾腾烧着,烤得一室中温暖如春。
宣帝便解下披风斗笠,朱煊接过来放到熏笼上,带他到桌边坐了,自己也坐到一旁,徐徐斟酒,直视着他问道:“王爷究竟有何要事,这般急着见我?”
宣帝接过酒杯一口饮尽,起身紧握住朱煊的手:“阿煊,吾欲为大事,你可愿帮我?”
握了许久,朱煊也没个反应。宣帝的手心都攥得发热了,才终于听到了一句回话:“皇上年后便要封你为皇太弟,这些日子又加恩无数,兄弟之情深厚至此,满朝文武都为之感佩。王爷竟不思感恩,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