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鄙国人少地狭,朝廷财政空虚,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战马。”徐逢来发觉李中易闭紧了双眼,心头猛的一紧。赶紧转圜说,“不过,鄙国的士绅们倒是对贵军的义举深表钦佩,在下去联络一番,也许会一些收获。”
李中易是何许人也,他一听就猜测出来。徐逢来的底牌,绝对远远超过三百匹马。
“唉,徐公啊,不是在下不肯出力,只是这身子骨。实在是不得力啊!”李中易借身体不好说事,徐逢来一点招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逢来和李中易打过多次交道,心知此人异常狡诈,一般的讨价还价的方法,肯定行不通了。
“李帅,下官就算是卖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也顶多只能凑出一千匹好马,没办法再多了。”徐逢来咬牙切齿的索性摊了牌,李中易再不肯答应。他总不能真的掏自家的钱,买马送给周军吧?
李中易暗中估算了一下,高丽人一口气拿出了十分之一左右的好马,以棒子国一向抠得要死的秉性,“诚意”显然足够了。
不过,李中易也从徐逢来如此爽快的背后。看出了破绽。嘿嘿,如果不是前线吃紧。被逼急了,棒子国会这么痛快么?
“唉。老徐,你这种快哭出来的样子,我看着心里也难受。”李中易幽幽一叹说,“看在你我的交情份上,本帅勉为其难吧。”
徐逢来见李中易松了口,心中一阵大喜,大王交代下来的任务,他终于完成了。
大局已定,不过李中易本着宜将余勇追穷寇的精神,誓将便宜占尽,他又提出了补充的要求,“种马五十匹,半匹都不能少。”
徐逢来本想拒绝,可是,李中易的态度异常坚决,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中易的要求,在那一千匹战马的范围之内,徐逢来只得硬着头皮,回皇宫复命。
王昭骂骂咧咧的,狠狠数落了徐逢来一通,最终,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答应了李中易的勒索。
徐逢来从宫里出来,去挑马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窝火,老子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出使了一趟周国么,却带回来一个活祖宗,真他娘的倒了十八辈血霉啊!
听说徐逢来已经带了一千匹好马进营,其中,还真有五十匹上好的种马,李中易哈哈一笑,从榻上一跃而起,不装病了。
“来人,击鼓聚将。”李中易一边更衣,一边下令开会。
众将到齐后,李中易把徐逢来叫进了大帐,让他给大家介绍下目前的战况。
军情紧急,国运关天,这一次,徐逢来没敢有丝毫隐瞒,就把高丽国内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符昭信眨了眨眼,问徐逢来:“徐公,这么说来,贵国如今已是危如累卵的状况啊?”
徐逢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叹息着说:“原本……谁知道刁民们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聚众闹事呢?”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徐逢来的原本二字背后的,应该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吧?
杨烈的心很细,就主动找徐逢来要高丽国的正式战报,徐逢来担心误事,还真带来了一批最新的紧急战报。
看过战报之后,杨烈笑道:“原来是乱民起事,距离开京不过区区百余里。”
听了杨烈的解说,众将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高丽人之所以要送千匹马来,是因为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刘贺扬故意站出来唱反调,他冲着李中易拱手说:“香帅,我军兵不过两万,乱军却超过了十余万,恐怕寡难敌众啊。”
徐逢来听了此话,真心急了,这么多马都送来了,万一李中易中途反悔,他回去不被王昭撕碎了,才是咄咄怪事。
“李帅,咱们商量好了的啊,您千万不能反悔呐,就当是可怜可怜小人吧。”徐逢来知道李中易非常难缠,你要和他绕圈子,他可以把你绕进黑水洋的最深处,所以只得苦苦求饶。
徐逢来的死活,和李中易没啥鸟关系,他考虑的是,怎样进一步,更有效的榨干高丽的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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