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军都指挥使周道中,是个明白人。李中易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没有半句怨言。
李中易只是集中训练了周道中的部下,却并没有打散厢军官兵的固有建制,显然。没有趁机夺权的想法。
大周的军队驻扎到了贞州的地界之后,一连半个多月,都没有挪窝。
高丽国的大将军王永南,召李中易去开会,都被李中易称病,给推掉了。
于是。高丽国的君臣们,疑心生暗鬼,私下里开始纷纷议论,会不会引狼入了室?
主帅水土不服,突然生了病。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副都部署符昭信的身体可是好好儿的,每天都出营和高丽国的乡绅们拉家常,谈风月,忙得不亦乐乎。
引来周军的广评侍郎徐逢来,被高丽国主王昭叫了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然后派他去周军大营。打探消息。
徐逢来忐忑不安的骑马来到破虏军大营,守门的将校态度倒还客气,直接领了他去见符昭信。
符昭信的帐内。站满了徐逢来的老熟人,李安国、高达雄等大一帮子衙内。
徐逢来一看见难缠的李安国和高达雄,头皮就一阵发麻,赶紧陪着笑脸,作了罗圈揖,“诸位将军辛苦了。下官替我大王感激不尽。”
“徐侍郎,赶紧可不是口头说说就算了哦。本将军自从来到这贞州后,除了难吃的狗肉。就没见过半只羊腿,你们是故意欺负友军还是怎么着?”李安国不阴不阳的嘲讽徐逢来,话说得很不好听。
这李安国打小就吃惯了上等精羊肉,来到贞州后,由于高丽国只是在犒军的时候,才供应了一些羊,平日里别说羊肉了,就连羊毛就都没见半根。
在军中,李中易一向是和士兵们一起吃饭,他以身作则,李安国和一干衙内们,自然不好说啥。
这次徐逢来又来了,可让李安国和衙内们逮着了机会,不借机会发泄一下怨气,那他还是开封城的小霸王么?
别人不清楚,徐逢来却是心中有数,破虏军一直不挪窝,肯定是李中易心里不爽。
偏偏李中易一直称病,连两国的联合军事会议都不去参加,徐逢来也搞不清楚,李中易心里边打的是啥主意?
“唉,我高丽国小民穷,又突逢叛乱,国力实在是空虚……”徐逢来的谎言还没编完,就被高达雄粗暴的打断,“徐侍郎,你这话可就说得不怎么地道啊?本将亲眼所见,贞州本地的小小的面长,每日都是吃羊的。”
高达雄说这话可是非常有底气的,这些日子,在李中易睁一眼闭一眼的装糊涂之下,他和李安国没少溜出大营去打牙祭。
这两个家伙带兵打仗也许不行,拉关系走后门套交情,可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干的,居然和贞州本地的几个面长、邑长,把关系搞得很热络,每日桄筹交错,歌舞生平,玩得乐不思周。
如果,不是李中易的军法森严,衙内们恐怕都要,闹到夜不归营的地步。
徐逢来心知,国主王昭只是想利用周军当炮灰而已。等平了叛,就要将周军礼送出境,一天也不许李中易多待。
这李中易偏偏狡猾如狐,频频装病,今天是水土不服,明儿个就变成了偶感风寒,大后天居然又传出从马上摔了一跤的怪异消息。
在物资的供应方面,高丽君臣一直采取,不给周军吃得太饱太好的策略,免得他们粮草太过充足,反而会起异心。
不过,徐逢来也非等闲之辈,他转着眼珠儿说:“有些官宦之家,家里非常有钱,偶尔吃羊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吾国的国库,却早已空虚,拿不出太多的银钱,总不能强抢民间的东西吧?”
见李安国一时没想好,高达雄冷冷一笑,说:“我大军驻扎在贞州,你们每次送粮食,只送三天的食量,将士们都饿着肚子,还怎么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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