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专门负责沉香山庄衣饰的裁缝师傅每隔三个月就帮任苍遥量制衣服,春夏秋冬,四季衣物从来没少过。任苍遥爱吃甜食,她三餐後都供给他可口的小糕点,她甚至还让他住进香阁,分给他第二大的房间!
看看,她对他不好吗?这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麽好的主子了。
可是任苍遥竟然不知感恩,还敢跟她要薪饷?任苍遥要啥有啥,要薪饷干啥?再说了,他是她的奴!要不是好,他哪来的自由之身?就算没有卖身契,他也得卖给她,一辈子报恩。
总之,任苍遥向她讨钱,就是触了她的逆鳞,一个奴竟敢向主子要钱,找死!
樊玉香直接施以教训,因此这三天,任苍遥都顶着一张猪头脸见人。
任苍遥武功很高,可他的武功是樊玉香教的,在樊玉香翻桌揍人的时候,他当然闪了,虽然他闪得快,但樊玉香的动作更快。
因此,他的左脸非常明鲜地肿了一块,右眼角也顶着一块乌青,刚好跟左眼下的雕青相见欢,至於衣服底下的伤就不计其数了。
愤怒状态的樊玉香下手非常狠,不过任苍遥的体力和耐痛力非常好,所以就算被揍得像猪头,他还是能走路。
樊玉香也不会给他躺在床上装死的机会,因此议事厅里,樊玉香坐有言位上,顶着一身伤的任苍遥就站在身後。
六位管事默默看着任苍遥的猪头脸,其中身为女子的常管事还在心里啧啧叹息。这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任苍遥这小子就算顶着淤青,可还是有股落拓的帅劲。
不过任苍遥是做了什麽事,怎麽惹得庄主这麽火大?要知道任苍遥的地位可不一样,虽说是庄主的奴,但基本上就等於沉香山庄里的第二位主子,而庄主对任苍遥也向来放纵,庄里的人还想过这两人早不早有什麽奸情呢!
还过看两人各睡各房,庄主面对任苍遥也没什麽女儿娇态,一样冷冷淡淡、颐指气使的,虽说两人总是形影不离,但庄里的侍卫兄弟们还曾拉任苍遥去花楼玩玩,想知道庄主会有啥反应,而樊玉香什麽反应也没有,照样云淡风清的,这下众人终於确认这两人真的就只是单纯的主仆--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任苍遥从花楼回来後的下场。
其实任苍遥之所以会去花楼,也是想看樊玉香会有什麽反应,因此去花楼前,他还特地跟樊玉香报备。
不过她的态度却很平淡,让任苍遥很失望,连带的,心情也闷起来,到了花楼,面对一直贴过来的花娘,任苍遥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只专心喝着闷酒。
等众人都抱着姑娘快活去了,任苍遥带着一身酒气,默默回沉香山庄,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时,园里的凉亭却飘来幽幽的声音。
「哼!知道回来了吗?」
任苍遥愣了下,他看向凉亭。
穿着单薄白色内衫的樊玉香坐在拦杆上,怀里仍是抱着那只碍眼的肥狐狸。
「主子?」
樊玉香瞪他,「谁准你这麽晚回来的?」
然後,她跳下拦杆,走向任苍遥,闻到他身上俗艳的脂粉香,不禁皱眉,「你身上臭死了!」
「呃……」任苍遥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会吗?明明香的呀!
听到他的低语,樊玉香不爽瞪眼。
「我说臭就是臭!」然後她又问他,「开荤了?怎样?里面的花娘美吗?」
这话,流露着不自觉的酸味。
任苍遥愣了愣,没想到樊玉香会问他这个,他差点说出「没你美」这三个字,可他不敢。
而他的犹豫却让樊玉香误会,认为他是真的被青楼里的花娘迷住了,这让她眯眸,手指不自觉地揪住白狐狸的毛。
白狐狸抖了下,赶紧跳离主人的怀抱。
「过来,我们对练一下。」樊玉香冷声道。
啊?任苍遥还没反应过来,樊玉香的拳头就过来了。
那晚的对练,任苍遥被揍得很惨,不过伤口都在衣服底下,所以庄里没人知道。
而樊玉香揍完人,抛下一名「以後不准你再去青楼」,然後就回房了。
任苍遥很听话,自此没再踏进青楼,只是却忍不住思索着樊玉香那晚的神色,不禁希冀着,他可以认为这是樊玉香在意他的表现吗?
可是樊玉香待他的态度却仍是一样没变,这让他摸不着头绪,而他摸不着,壮大里的人就更模糊了。
「你们是打算发呆到什麽时候?」樊玉香终於出声,一身绦红衣裙裳衬得她肤色莹白,俐落的巾国髻别着银色璎珞小梳,耳垂戴着银叶耳环,乌眸冷冷扫了六名管事一眼。
「我付你们薪饷,是让你们在这发呆的吗?」说到薪饷两个字时,樊玉香语气不由得加重,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拿着薄胎翡翠杯的手也不由得一紧,要不是这翡翠杯很贵,樊玉香绝对会朝站有身後的人狠狠砸过去。
六位管事哪会听不出自家庄主语气里的怒意,忍不住又朝任苍遥望去,眼里都透着询问
小子,你是做了啥?怎麽把庄主气成这样?
顶着猪头脸的任苍遥懒懒回眸-你们庄主脾气坏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是这样没错。六名管事心有戚戚焉。樊玉香的脾气是不好,可坏成这样很少见呀……
叩!
樊玉香非常用力地将茶杯放到案上,六名管事的心脏顿时也狠狠跳一下。
「现在是我问你们话,你们看他做什麽?敢情付你们薪饷的是他吗?」现在是怎样?是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