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不是一向很宝贝那副御画的吗?怎么今天……”墨香看着小太监打扫着地上的碎屑,不解道。德妃象经了一场激战似的,无力的躺到迎枕上,宝砚坐在床头为她按着太阳x。德妃闻言,轻笑了下,冷冷的看着紫檀条几上搁着的太后给她带来的重重叠叠装满了各式各样珍贵补品的锦盒,低声道:“你以为太后真的那么好心来看本宫?她只不过想坐收渔人之利而已。”“这……”墨香回想着太后素日的言行和她对主子的关切,似乎不是这样的卑鄙之人,莫不是主子疑心太重?德妃冷眼瞧着墨香的疑惑,轻哼了声:“在宫里浸y这么久,即使当初还有点良心的人,如今也都拿去喂狗了,除了死掉的,剩下的都已经是人精了。你若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只不定哪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正说话间,又听见孙不语喊道:“皇上驾到!”德妃嘴角微翘,向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素日里,我和你说万事都要忍耐才是,可你……”素秋服侍贵妃脱下身上的墨色对襟披风,贵妃叹息道。“姐姐,你不知道,那德妃确实可恶,明明知道她是害我孩儿和惠香的凶手,还要和她虚与委蛇。我……我实在是气不过!”我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金丝官燕粥,蹙眉道。“我就知道你是急性子!”贵妃坐到床边,无可奈何道,“如今你和她撕破脸,我们又多了个敌人了!”“还好,她并不知道我和姐姐你素有交往”我歉意的握住她的手,贵妃不以为然道:“即使知道,我却也不怕她!”“到是如今皇后未除,又多了熙宝林和贞昭仪两个劲敌,现在连德妃似乎也不是个善主,情势真是越发复杂了”贵妃怔怔的看着桌上镂花铜灯里摇曳的烛火道。“有什么要紧,多一个是这样,两个还不是这样?总有办法解决的。”我淡然的瞧着那鎏金错银的紫铜熏笼,声音里透着无可抑制的倦怠。
鸾仪宫殿门垂着沉沉的竹帘,上用黄绫帘楣,隐约只瞧见当值的太监,偶人似的一动不动伫立在殿外。天上一轮圆月,衬着薄薄几缕淡云,那月色光寒,照在地上如水轻泻。窗下的竹影摇曳,丹桂暗香透入窗屉。皇后难得的穿了一件藕荷色素缎衣裳,灯下隐约泛起银红色泽,衬得一张素面晕红。凝碧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着一头乌发,施红在旁边回报着打听的事情,她本是拿簪子挑了一点胭脂,此时却不急着抹,只是拿在手中把玩,脸上似笑非笑,“如此,皇上今晚便不来鸾仪宫了?”“来传话的太监是这样的说的”施红恭敬的说道。皇后手中的细银簪子越握越紧,手指一个恍惚,卡嚓一声断成两截。原来挑在上面的胭脂落到手心里,一点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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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暗谋]
钟粹宫。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大片大片的叶子互相摩嗦着簌簌作响。“吭!吭!”德妃在大床上展转,身子低下的竹席渐渐的有了热气上来,一大把秀发披在雪白的肩胛上。睡眼朦胧间,恍惚见着低垂的绿色床纱外有个窈窕的人影。“墨香,是你么?”德妃用手肘支撑着抬起头来,伸手撩开床纱,“去给本宫倒杯茶来!”一面说着,一面把粉色的薄纱单衣送开了些,露出半截艳红的肚兜来,“这天真太热了!”德妃一边说着,一边转了转头,却发现那丫头还矗在那里,不由得有些火气,“墨香,你作死了,没听见本宫的话么?”数落一番后,发现墨香还是没动,只是身上薄如蝉翼的白纱衣在微风中翩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呼!”一阵风滴溜溜的灌进来,床架上悬挂的朱纱宫灯猛的闪了一闪,噗的一声熄灭了,屋子里顿时暗淡了许多,德妃壮着胆子正要唤人,却发现墨香已经不见了踪影。“娘娘,要水么?”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