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姬欢快的走在路上,面色桃红,甚至还轻声哼着曲调。
当她看到我时,神色一变,有些紧张,急忙上前请安,“娘娘吉祥。”
自从姒充仪失势后,乌姬早已没了以前的气势,总是尽量躲避着我,此时和我说话也是结结巴巴了。
我冷笑了一声,“乌姬真是好心情啊,是…”我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与男人私通回来吗?”
乌姬脸上一阵的惊恐,连忙否认道:“不是…”
“不是?”我轻哼了一声,然后凑近了她,“你身上沾染了别人的香气,而且,是西域薰香…你还敢说没什么吗?”
然后我不待她解释,就继续问道:“乌姬还真是伤风败俗啊,抑或是里通外国…”
她连忙摇头解释说:“我没有…”
“没有?”我在心中低低的笑了,你若是没有我又在这等待什么呢?
于是转身吩咐宫娥说:“带乌姬去小思阁反省。”
两名宫娥过去请乌姬,没想到乌姬反抗着,怒气冲冲的责问道:“你凭什么关押我?我要告诉父皇!”
我面不改色的说:“你可以去说,说说你是如何和异国王子私自交往的…还是,”我挑了挑眉,“让本宫代你去说…”
乌姬脸上一阵苍白,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势,哀求说:“不要伤害巫朗哈穆…”
我心中一动,没想到她说出的是这句话。
我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吩咐说:“带她下去。”
第二天晌午迷迷糊糊睡着午觉,忽然听见有人小声的说话声。
“我刚刚去给乌姬送吃的了,她还跪着面壁思过呢,这几顿吃得也不过粗茶淡饭,身为堂堂帝姬沦落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可怜呐…”
另一个宫娥压低声音说:“谁让她得罪咱家娘娘了呢?听说她小时候和昭娇帝姬一起没少和咱们娘娘作对,现今娘娘得了势还能饶了她?你看看现在昭娇帝姬都是什么样子,那乌姬还能有命?”
她们说话间,我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她们面前。
她们见了我一惊,连忙惊恐万分的跪下。
我寒着脸,只是冷漠的吐出几个字:“掌嘴。”
她们怔了一下,然后伸手互相打起对方的巴掌,口中还一声声的说着“奴婢知错了”。
我回到屋里,听着屋外清脆的巴掌声,冷哼了一声。
镜明凑上前去小心地说:“小姐最近火气有些盛呢…”
我半眯着眼睛看他,说:“你也以为我只是为了以前的恩怨才找乌姬的麻烦?”
镜明低吟了一声,没有敢说话。
我笑了笑,“其实你们想的也不错,但那只是一小方面罢了。我在引你一个人出来…”
“小姐所说的人是?”镜明吃惊的问道。
“乌姬的母妃,乌采女。你忘了她曾经是皇后侍女的身份?那可是应该好好利用的角色…”
我一针一线的刺绣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将刺绣抛在一边,感叹说:“这人呐,刚开始不会做什么,以后怎么学不好…”
楚姿拾起,笑着奉承说:“娘娘手握千金,本就无需做这些下气活…”
我看了她一眼,轻声笑出来,“你说的这话很让我很爱听,赏。”
楚姿微微红了脸跪下谢恩。
这时菟丝走过来禀告说:“娘娘,乌采女在外求见。”
我挑了一下眉,哦?终于来了吗?
于是笑着坐到正殿的首位,说:“让她进来吧,本宫已经等她好久了。”
乌采女今年已是近四十岁的妇人,身体却一直清瘦。她长得并不很出众,最多也不过算是清秀干净罢了,这样的人很难让人想象竟可以从一名普通宫娥受到皇上御幸而一跃成为了宫中的主子。
她进来先是跪拜请安,我在上面抬手叫她起了。
楚姿给她端上茶了,她没有动,而是直接的开门见山说:“我来是想跟娘娘谈笔交易的。一保我女儿性命,二给我女儿幸福。”
我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故意不解的说道:“不知乌采女此话何讲?乌姬作了错事,本宫作为她的母亲也不过是代你教导她一下罢了,你又何以说得如此严重…”
乌采女在下面笑了一下,“娘娘,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得罪了娘娘是什么后果,昭娇帝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她尚且如此,我的乌姬还能保命吗?”
我露出一抹笑容,起身,将她引入偏室,说:“那么就请乌采女说说看,让本宫听听值不值。”
“这么说是孝德妃让人下毒害死了皇后的嫡子?”我沉思说道。
原来我只是打算利用乌采女的身份让她作伪证诬蔑孝德妃,没想到事实就是这样。
“是…当初我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孝德妃找来我说让我在嫡子的食物中下毒,并许愿事成之后让我受到皇上的宠幸…由仆人变成主子,对于那时年轻的我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于是我就迷了心窍,做了那永无可赦的罪事…而现在即便悔不当初也…”
我没有理会她忏悔的话,只是问道:“下毒也并非易事,可是我记得对外只是声称暴病身亡,难道那么多太医就查不出来吗?”
“孝德妃不知从哪找来一名女子,善药理,后来我才查出她是张端大人的侄女,不过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一惊,竟是药婆婆?也难怪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所以然来。
原来这就是药婆婆一直愧疚于心的事…
我瞥了一眼乌采女,意有所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