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孝德妃实乃端庄稳重之人,竟挑不出疏忽之处。有一次我故意试探她叫她多跪了会儿,却没想到她脸上毫无不欢颜色,依然端庄的跪着,倒让我暗中一惊,此人不简单,难怪她虽出身卑微却在宫中颇有声望了。
皇后与孝德妃就如两座大山般压抑着我,使我感到忧虑沉重,竟致使我夜不能寐。我起身,小心翼翼的绕过熟睡的皇上,汲鞋下了床。今晚值夜的菟丝惊醒过来,我马上吩咐说:“不要点灯。”
在黑暗中我默默地披上了外袍,推门走到外面。
月很皎洁很明亮,一阵晚风吹过,有些寒人,我蜷坐在石阶上。
菟丝抱着蚕丝被出来,轻声劝道:“娘娘,夜很凉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茫茫的看着前方。
“斗…”我只感慨的喃喃吐出这一个字。
菟丝一怔,然后说道:“人之本性好斗,就是乡下邻里尚且为些蝇头小利时常争执冲突,又何况这多是非的宫中…”
“那么到底在斗什么呢?斗赢了又怎样?斗输了又怎样?又或者到底什么是输什么是赢?”
菟丝冷静的回答道:“这后宫中最终只会有一个人斗赢了,那就是被未来皇帝称之为‘母后’的人。现在的娘娘再前进一步就是赢了,反之后退一步自然是输了。”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笑了,“菟丝你是冷静睿智之人,我在想如若你有机遇,会变成什么样子。”
“娘娘说笑了,因为您也应该知道女子只是聪明睿智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我突然想起她以前所说的话:她若能让你侍候左右,定然有把握你不会受到皇上的宠爱,又或者她有把握让你不受皇上的注意。 于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菟丝你也不是善善之辈,听说你后来把那个教导你的张姑姑教训得很惨?”我偏着头玩味的说。
菟丝毫无愧疚的回道:“奴婢只是要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这并没有什么错…”
我听了神色一动,陷入了沉思
是,那么我只是要我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错呢?
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是极致富贵,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良心,之于我来说是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罢。
于是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吩咐菟丝说:“最近仔细的监视乌姬。”
乌姬欢快的走在路上,面色桃红,甚至还轻声哼着曲调。
当她看到我时,神色一变,有些紧张,急忙上前请安,“娘娘吉祥。